范氏传闻笑着接过了话头:“曾家的女孩子天然要娇贵些。我们忆儿倒还好。”
“蜜斯醒呢?”
薛太太微叹了一声:“我们家的女孩子身子都娇弱。特别是苓丫头这里又病倒了,两日来晨昏定省也顾不上。这倒是小事,到底要把身子养好才要紧。”不免又想客岁才给淑苓做了亲,如何恰好就不好起来。如果沈家人晓得了,不知会不会退亲。这恰是薛太太头疼的处所。
范氏这才难堪的笑了笑,贺氏说的甚么,她压根没闻声。
祖父薛礼,虽没有爵位可袭,又是旁支,但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两榜进士出身,后累至从三品批示同知。娶的是江南蒋家的令媛。这蒋家是商贾之家,传闻南京有半条街的铺子都姓蒋。薛礼养了三个后代,长女便嫁于京中曾家曾谱为后妻。宗子薛宾,十五岁就考中了举人,当初很得太祖父钟爱,以为前程无量。十七岁时,祖父做主给伯父娶了同窗的老友范家的女儿,哪知好景不长,薛宾二十岁就一命呜呼了,彼时只留下了一个年满周岁的女儿薛忆。次子薛宝,即为薛愫的父亲。他也是个读书长进的人,二十二岁落第,三十岁才中了进士。
薛愫感觉她说得也有事理,点头道:“你倒还想得全面。”
秦老夫人摆布打量着薛家两位女人,薛愫在面貌上更胜一筹,那薛忆有些畏首畏尾的,流露着一股小家子气,立马就分出了个凹凸。
回想旧事,薛愫感慨不已。曾得母亲教诲,她也能抚两支琴曲,只是那张母亲遗留下来的琴早已被她束之高阁,怕见物伤人。不过说到女红,薛愫的成就却在母亲之上,曾经父亲还拿她绣的松鹤延年送给外祖母做寿。外祖母甚是喜好,还赏了她好些东西。
薛太太道:“媳妇虑的也是这个。不过老夫人也不消太操心了,她还年青,根柢也不算太差。家里走动的这几个大夫也都不错。渐渐保养就好了。”
更了衣,梳洗齐备。朝霞捧了一碗红枣茶来请薛愫喝过。薛愫便说要去那边等待范氏和堂姐一道畴昔存候。
薛愫见晨光已从窗户纸透过来了,想着时候已不早。便命闻莺和朝霞两个服侍她梳洗,这里还要去给秦老夫人和姑母行晨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