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太那里忍得住呢,当月朔母同胞三姐弟,她是家中的长女,现在两弟弟却走在了她的前面,焉能不悲伤。
薛恒有模有样的和姑母见了礼。薛太太看着独一的侄儿只说好。
鹄大奶奶正和范氏施礼。
薛太太这才缓缓的收了眼泪,勉强打起了精力,对范氏说:“你们是远客刚到,理应当去给老夫人行个礼。”
薛愫由着闻莺和朝霞两个搀着下了船,坐上了曾家派来的肩舆。
薛愫忙将前面的薛恒叫来给姑母施礼。
范氏第一次见到鹄大奶奶,只见她中等个儿,绾着堕马髻,左边的发鬓插着白玉鸳鸯鎏金银簪,右边则是三支雕花短金钗。柳眉淡扫,鼻如悬胆,丹凤眼,脂光粉艳,娇媚多姿。又见她戴着赤金的璎珞圈,桃红各处金妆花缎的褙子,系着宝蓝色的撒花洋绉裙。
见他们进了屋,薛太太就再也没忍住,上前拥住了范氏,又是喜又是忧:“二弟妹,总算将你们给盼来了。”
轿帘立马被人打起。薛愫看了一眼,是个洁净清爽的丫环,是曾府里的人。薛愫记得,她是表嫂房里的红线。
还是鹄大奶奶在中间说:“太太您还病着呢,大夫叮咛过切勿太动气,养息身子才是要紧。”
她悄悄揭起了帘子的一角。往那肩舆外望去。京都公然繁华,林立的贩子,喧哗的人群。操着各种口音的走狗贩夫们,卖吃食的、摆杂耍的……形形色色。
走了一个多月的水路,终究在三月十八这一日,船靠了岸。
(新书求支撑,求收求推!)
走一条似曾了解的路,薛愫已经没有了当初入京时的那份别致与神驰,只要模糊的不安和忐忑。
公然只听得有人在轿外说:“请薛家二蜜斯下轿!”
她只顾想着苦衷,乃至于鹄大奶奶和她说甚么,薛愫也没听明白,还是闻莺小声的支会道:“蜜斯,大奶奶问你话呢。”
曾家派了奴婢们来船埠来接薛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