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灿烂不免有些难堪,打趣道:“像他如许长相出众不凡的人,不免令人多盯着看几眼。”
如果能够,她但愿这朵花浓烈的盛开,绽放至极致,然后,结出花籽,落入土中,冒出更多的苗,再开出更多的花,生生不息。
甄灿烂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心中有些不忍,他已经陪着她吃了一个多月的素食,她在守孝时绝酒肉,而他大可不必如此。
一行三人出了徽州郡,行至金谷堆栈时,天已渐黑。
听到‘宦途‘二字,刘永庆心中一骇,为官的不就是为了宦途开阔。
‘七七’过后,已是初夏,水光山色更有别样景色。
甄灿烂微微一笑,道:“夸捧得很有诚意。”
见她迟迟不下筷,他就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道:“这里但是金谷堆栈,饭菜不消试毒,睡觉不消上闩,很安然。”
“刚开端并不以为,见甄府人对你的言行以及甄太后对你的态度,我确认你就是甄灿烂,但很奇特仿佛你并不晓得。”
“当年,天下四分初定,镖局流行,流匪黑店较多,金谷镖局改行开设了金谷堆栈,供镖师歇脚。赚得银子多数拿出缴给本地的官府寻庇护,少数捐募给本地的寺庙、乡霸、山匪求安稳。”他为她夹着菜,“现在已开设十余家,和缓了一方的动乱,是百年的金字招牌,可谓是利国利民。”
“不,我没有曲解。”甄灿烂咬着唇,固然茂林的病情逐步好转,还是担忧他俄然犯病,道:“只怕会扰到你,有诸多不便。”
“我也不想劳烦你,但是,有太多报酬了千两赏银虎视眈眈,我绝对不答应任何人从我手里抢走她。”华宗平深深的叹了口气,“万一碰到刺客,使我在刘大人的统领之地受了伤,或惨死,只怕会影响刘大人的宦途。”
夜已深,甄灿烂惦记取药是否煮好,她踏出屋,走到甄茂林的屋门口时,听到房中三人在聊着本地的风土情面。甄茂林本是害臊矜持之人,却对山下的事物有猎奇心,华宗平刚好情愿跟他侃侃而谈。
‘笃笃笃’的叩门声响起,门外的店伴计道:“郡守大人已在堆栈外,请通缉令上之人马上解缆前去回话。”
“那就三间,”华宗平吟吟一笑,对店伴计表示道:“她,就是通缉令上之人。”
“你晓得……”
甄茂林的病情垂垂好转,赶了一天的路,非常困乏,躺在床榻上便睡着了。甄灿烂取出药包放在药罐中拿去煮药,再服用一个月,他的恶疾就能治愈。她刚踏出房走出几步,就碰到了宁皓。
伴计应是,便去了。
“臣明日一早,派郡兵在堆栈外候着六殿下。”刘永庆可不想肇事上身,是六殿下抓住通缉犯要带回都城领赏,算不得是被他放走的。
“嗯?”他抿嘴一笑,笑她双颊赧红。
甄灿烂道:“三间。”
甄灿烂稍稍一诧。
“你真是体贴,入微。”华宗平将眉一挑。
她咬着唇,悄悄的抬眼看他,看在她眼里的是和顺的眼波,是俊朗的面貌,冷傲、赏心。
“很明显,”她的眸子转啊转,眼睛眨啊眨,“你的长相呢,何止是出众不凡,任何歌颂之词都难以描述。”
华宗平收起了玉佩和腰牌,见她已饱腹,道:“明日路途颇远,你早些安息。”
“不信,”甄灿烂撇撇嘴,“不信本地驰名的满是素菜,没有荤菜。”
甄灿烂点点头,起成分开之前,为他续了一杯茶水。
甄灿烂一怔,定睛看着他的背影,宁皓?那日华宗平决定留在山上,他就下山去了,本日相遇得如此之巧。
“我晓得你远道而来意在金牌,”甄灿烂打断了他的话,“它故意归你,我也故意把它给你,只怕它沉甸甸的累到你,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我先替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