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半蹲着细心看了看,说:“小杜说的有事理,死尸都烂成骨头了,手指特别粗大,应当是练过一指禅或铁指功一类的工夫,碗骨和足踝上绑着铁链,看模样是个死囚。”
二狗神采慎重,渐渐地伸手再次抓住棺盖,一推到底。棺盖“当啷”一声掉落到地上,阵容惊人,墓室仿佛团体震颤了一下,“哗啦啦”一阵响声过后,又有两具木棺散了开来。幸亏动静过后,没有跳出来僵尸棕子,统统又安静了下来。
等黑气散尽,我用手电往棺材里照去,只见内里平卧着一年青女子,虽历数百年,女子却仍面庞清秀,肌肤光滑,似有弹性。
孙老头转过电筒往响声处照去,灯光中,只见那边一口棺材莫名其妙地自行崩溃裂了开来,死尸的手臂动了下,仿佛似要撑地站起来。
大凡凡事都有先入为主这个茬,孙老头和二狗是做这个行业的,对所谓尸变特别敏感,至因而否真的碰到过,那就不敷为人道了。棺材年代长远,本来已经朽了,乍遇氛围及震惊,散了也说得畴昔,不过当巧不巧,正碰到大师把心机全放在开启铜棺时散,骇人不浅。
石椁能够硬撬,铜棺可不是那么轻易弄开,光凭一根鹤嘴钢钎,就是撬上一天一夜,也是老鼠拉龟,无从动手。听孙老头这么一说,二狗细心研讨起阿谁魌头。《周礼?夏官?方相氏》记录,“方相氏掌蒙熊皮”,汉郑玄有注,“冒熊皮者,以惊敺疫癘之鬼,现在魌头也。”前人在丧葬典礼或相干器具上,都利用或雕镂方相魌头,方相四目,魌头则为二目,实在都是面具,巫师羽士戴着它跳大神,用以摈除疫病恶鬼。铜角金棺铸魌头,恰是镇尸利器。
孙老头盯着魌头说:“这是铜角金棺,专门用来禁止尸变,这魌头有些古怪,能够是翻开棺材的构造。”
“尸变了!”孙老头和二狗异口同声说,面色剧变。但过了一会儿,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二人惊魂不决,兀自疑神疑鬼。
“带了,挂在脖子上呢。”
“喀嗒”一声,魌头的眼睛回声下陷。一阵“轧轧”声中,棺盖向后平移了二三公分。我们一阵镇静,本来对铜棺束手无策,哪想到能发明如此玄机,这眼球竟然是个锁扣,真正出人料想。
女尸身上穿戴明朝官宦蜜斯的平常衣物,没有穿寿衣,双手也没有按入殓时的制式叠放在胸前,乍一看,就象正在熟睡,随时都会醒过来。
“死囚?这么说,布局这个墓,官府也参与了,难怪这么大手笔。”孙老头恍然大悟地说。
二狗谨慎走畴昔,想要伸手扶上棺盖,孙老头大喝一声:“不能碰,尸身还没移位,步地未破,如有阳人触碰,八尸阵立破,主棺当中立即就会起尸,后患无穷。”
大师一起回到铜棺旁,六只眼睛一齐死盯着棺盖,沉默不语。只要用劲一掀,棺里的状况天然一一清二楚,只是见了这阵仗听了这动静,谁的心内里都有些发怵,没有底儿。
铜棺灿然若新,上面用朱笔划满晦涩难懂的线条和符文,接榫处用热铜封死,棺首浮雕着一个奇特的魌头,狰狞可怖。
二狗皱了下眉,说:“这是活葬,这女的还活着时就被塞进了棺材,连大殓时必备的裙罢盖被也没盖。”
孙老头双目闪闪发光,说:“这是另一个虫后无疑。”
二狗悄悄问我:“我师父给你的那符,你带着么?”
二狗点点头,没言语了。随后他一咬牙,掰住棺盖,狠命地往另一面挪动。跟着一阵令人牙酸耳软的金属摩擦声当中,棺材中升腾起一股黑气,直冲面门,幸亏我们都戴了口罩防护,饶是如许,二狗还是拉着我闪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