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口头上她是这般果断地答复了顾倾城,实际上她的小行动还是没有瞒过顾倾城的眼睛,她不晓得,在她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已是皱了皱眉间,手指在捧着茶杯的那一刻,有那么一刹时的停顿,固然在普通人的眼里看来,这不算甚么,但是在顾倾城眼里,这代表着一种讯息。
“倾城来了。我晓得了。你去接待着,就让顾世子在院中坐着,不必带到这边来了。”想到屋子里玉容歌在安睡着,安宁想着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了,便让秋水请顾倾城在院中的小石亭一坐。
“当然能够,只要倾城不嫌弃安宁字写得丑,安宁定然不会鄙吝给倾城写上一副大字的。秋水,你去筹办笔墨纸砚过来,我给顾世子写一副字。”说着,安宁叮咛秋水去筹办文房四宝,随后她便要带着顾倾城前去书房,给他誊写一副字。
“玉容歌?你如何过来了?”安宁见到本该在屋子里安睡的玉容歌,这会儿跑到这儿来了,倒是有些奇特。
那安宁见红乔出去了,再次看了看安睡中的玉容歌,想了想,还是拿了一个软垫给他的头靠上,又取了架子上那件丰富的银狐滚毛的披风给玉容歌悄悄地盖上,随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出去之时,她还细心地给悄悄地带上了门。
“宁儿,我也不晓得,我这里俄然好疼。”玉容歌指了指他的膝盖,转而自但是然地坐在安宁的身边,将头悄悄地靠上了安宁的肩膀。
午后暖暖的风,此时悄悄地吹拂过脸颊,像是奸刁的孩子,拿着一根羽毛,戏耍着你的脸颊普通,带着一丝痒痒的,倒是心头甜甜的味道。
安宁呢,见此从腰间取了洁净的帕子下来,递送到顾倾城那边,她本想让顾倾城用她的洁净帕子擦一擦手跟衣衫上的水渍的,谁曾想,这个时候,有一双苗条如玉的手,速率比顾倾城伸得还要快,也不晓得甚么时候呈现的,就在安宁递送的那一刻,那只手重巧地将安宁手中的洁净帕子给夺了畴昔。
“安宁为了玉世子,现在倒是跟我生分了很多。”
“好好好,等会就给你用饭。”
“那好,既然玉世子这么说的话,下次我就不这般客气了。”说着,顾倾城笑看着安宁道:“对了,安宁,我听佳佳提起,前次你在你祖母寿宴上写了一手好字,倾城一向想要瞻仰一番,不晓得倾城现在有没有这个福分,也能获得安宁的一副书法呢?”
“好的,宁儿,你从速给我揉揉吧,真的很疼,疼得好短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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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宁说这话并没有其他的意义,只是熟人之间偶尔开个打趣,在她以为,是无伤风雅之事,可没想到,顾倾城竟是语气锋利得很,目光直直地逼着反问她了。
“抱愧,玉世子,来得仓猝,没有带上洁净的帕子,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带上一块还给你的。”顾倾城笑容温温润润的,倒是一样地暴露了乌黑的牙。
“抱愧,刚才想着事情,一晃神,失态了,倒是让安宁见笑了。”顾倾城忙放下茶壶,挥手拍着衣衫上的水渍。
安宁呢,见此,只得对着顾倾城说声抱愧了。
这个时候,秋水那丫头奔着过来了。
“不消急的,既然玉世子膝盖不好,你就给他瞧瞧吧,至于写字吗,下次也能够的。”顾倾城那里看不出来玉容歌打得好算盘,他就是不想趁了他的情意,恰好下次还要来看望安宁。
“宁儿,我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一点东西,都快饿死我了。”
“天下那么多女人家,顾倾城能够善待的也只要一个女人,如此,旁的女人之芳心就算是碎成一地了,与我顾倾城何干呢。”说着,顾倾城文雅地拨了拨茶盖,喝了几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