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谨的嘴边浮上一丝嘲笑,霍沅,你前次偷走我的百寿图,让我此次就让你在满城闺秀面前好好地露一次脸。
自从云绣坊开到都城,都城里的闺秀们便以到云绣坊做衣裳为荣,平时见面也是明里暗里攀比,霍家只是读书人家,冯老夫人又把银子管得紧,前次霍沅求了几次,冯老夫人才让云绣坊的人过来,给她缝了一条马面裙,那条裙子让她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回。
霍沅只觉胸口发闷,庆王爷是太后最心疼的小儿子啊,霍思谨真如果得了庆王的喜爱,那岂不是......
不然就凭霍思谨和她一样的每月十两银子的例钱,既要打赏底下的人,又要偶尔给蜜斯妹送及笄礼或生日礼,哪另有多余的钱去买云绣坊的丝线。
这江南来的铺子,就是和都城的不一样,到处透着精美,到处透着新奇。
霍沅看着那些料子和衣裳模样,这才晓得她前次对劲洋洋的那条马面裙可真不算甚么。
一进云绣坊,她就被安排进了二楼的雅间,有插着时髦模样的银簪子的丫环捧上香茶点心,又有穿著得体的婆子过来,奉上尺头模样让她遴选,另有一大本画着衣服模样的簿子。
他固然不缺银子,现在手里也有一两件能和这个媲美的东西,但是只要他本身晓得,那可不如阿四的玉貔貅来路正,阿四敢戴着玉貔貅在铺子里招摇,他可不敢,不但不敢戴,就连说一声都不敢。
霍沅越想越气,趴到炕上哭了一场。她的命可真苦,母亲是后妻,父亲又过世了,只能依托两位兄长,过了年她就十九岁了,婚事还没有下落,这些年来她心心念念的也只要一小我罢了,可她千万没有想到,本身瞻仰着的那棵好白菜,却要被本身的侄女给拱了。
贾亮听得眼睛都直了,这玉貔貅少说也值百八十两,霍九说赏就赏了,并且阿四还不是霍九身边的人,只不过就是云绣坊里奉侍茶水的。
霍沅看得目炫狼籍,提出想看看整匹的料子,那婆子便立即让丫环搬了整匹的布料出去,又有丫环捧着西洋美人镜让她在镜前比量。
想到这里,霍沅撇嘴,霍思谨一改昔日的风俗,打扮成这个模样,就是想要入了庆王爷的眼吧。
想了想,霍沅脑海里闪现出一个身影,玉树临风,风|流俶傥,这是庆王爷。
身边的婆子提示她道:“四娘子,传闻云绣坊最爱狮子大开口,几十两的衣裳都不算甚么,上百两的也有,要不您带上贾管事吧,他经常在内里走动,奴婢传闻谨蜜斯还让他去云绣坊买过绣线呢,那绣线传闻是云绣坊自用的,都城里独一份,是不对外卖的,但是贾管事硬是给采办返来了,您说他这面子有多大?”
她抱怨了一会儿,还是让人去找了贾亮过来。
贾亮传闻霍思谨让他跟着去云绣坊,便翘起兰花指说道:“四娘子放心好了,小的有个同亲就在云绣坊当伴计,前次给大女人买丝线,小的便是找了那位同亲,他也不知是如何的,入了霍家九爷的法眼,每次九爷到了云绣坊,都是让他去给端茶送水,是以云绣坊的掌柜也对他高看一眼。”
霍沅才懒得听这些,她只是晓得贾亮在云绣坊是真的有面子。
贾亮高低打量着阿四,见他腰上挂了只玉貔貅,那玉甚是通透,一看就是好东西。
是了,霍思谨必然是如许想的。
霍思谨坐在炕上,听着翠缕抬高声音对她说道:“四娘子哭得泪人似的,一边哭还一边骂您,还把从老太太屋里拿过来的一只粉彩美人杯给摔了。”
芳仪长公主与庆王爷是一母同胞,前次在永济寺,明显是女眷云集的场合,庆王爷也与芳仪长公主一同去了。而长公主府的赏梅会,本来就是都城里的一大盛事,且并非只请女眷,客岁的赏梅会上,庆王爷便与展驸马一起接待来的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