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霍九要来庄子里小住,霍家便重新补葺了整座庄子,又在湖底打上桩子,把湖面圈起来,不说别的,只是修庄子和圈湖,少说也有十万两的花消。
两人走到廊下,便有霍家的婆子过来,对霍柔风道:“宋三公子和杨公子在听风望月亭呢,小韩大夫和杨公子的侍从都已经畴昔了。”
出了如许的事,宋家兄弟也没有来由再留下来,霍柔风说他日再聚,他们便早早出了庄子。
难怪他身边的人这般谨慎。
走了半盏茶的工夫,便到了听风望月亭,宋申这才晓得,本来这亭子是建在用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假山之上,姓杨的不是受凉严峻到要看大夫了吗?如何还要到这四周通风的亭子里?
霍柔风也感觉有些奇特,她从太师椅上蹦下来,道:“好啊,我和你一起去。”
展家一门武将,这个展怀固然幼年,但是今后也是要带兵兵戈的,如果被人晓得他有这个病,免不得会有一番费事了。
说完,她走到小韩大夫身上叮嘱几句,便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和宋家兄弟走了。
宋申抬眼望去,却见宋松就站在不远处,正和一名郎中模样的人低声说话。
小韩大夫道:“这位杨公子身边的两位小娘子不让门生近前,但依门生看来,杨公子这也算不上隐疾,倒像是肺虚之症,与府里的范小五有几分信赖,那范小五在花圃外走一圈,便是如杨公子普通的症状。这病固然不能去根,但是只要平常避讳也无大碍。”
闻言,霍柔风赶紧后退,若不是宋申及时拉住她,她差点从假山上掉下去。
霍柔风这才想起来,展怀或许真是病了,她冲青墨使个眼色,青墨回身出去,没过一会儿,灶上便送来了热腾腾的姜汤,但是展怀和宋松却都还没有返来。
霍柔风则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到展怀面前,踮起脚尖去看展怀的脸,展怀的眼睛、鼻子都是又红又肿,若非他还穿戴那身又短又窄的衣裳,霍柔风几近认不出他来了。
直到一个时候后,小韩大夫才来见霍柔风。
见霍柔风笑够了,宋松起家,向霍柔风温声道:“杨公子许是受凉了,我出去看看。”
小韩大夫又道:“只是不知这位杨公子的病根是因何物所起,门生问了两句,那两位小娘子三缄其口,门生担忧杨公子再刮风疹,想让他到屋子里安息,他们也执意不肯,想来这位杨公子先前病发时,便是在通风之处,至于这病的本源,他们也是晓得的。”
宋申不由得又想起霍家圈起的那片湖面,倒不是霍家有多么讲究,但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便能看出,霍九在霍家的确是传说中的宝贝疙瘩。
本来不是甚么大病啊,霍柔风哼了一声,这类病放在小门小户不算甚么,但是展家......
带兵的将领怎能有这类病呢?
说完,便带着本身的小厮走了出去。
现在四时堂已经有二十多家分号,老韩大夫过世后,他的子孙和门徒当中,有的在四时堂当堂医,也有的受了霍家帮助悬壶济世,小韩大夫则留在柳西巷,此次霍柔风来无锡,霍大娘子不放心,让小韩大夫跟着一起过来了。
小韩大夫道:“医书里未有记录,但据范小五所说,他的父亲也有此疾。”
而这些对于霍九而言,都是理所该当的小事。
宋申心中暗喜,看来这一千五百两的束修还是值得的,霍九和他靠近了很多。
霍柔风问道:“他有甚么病?但是隐疾?”
霍柔风已然平静下来,甚么过病气啊,清楚就是展怀有隐疾,他身边那两个女子担忧暴露马脚,这才把她给隔开。
这就对了,展怀的侍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恐怕展家有这类病的,不但展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