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风苦笑,这一世的她与宿世的她,在边幅上没有半分相像,即便有人如她这般荣幸,投胎转世重生而来,也不会还是宿世容颜了吧。
这一世,她师从柳无醉,也曾提起过这支曲子,柳无醉试着吹过,但是却没有宿世她听到的那种神韵。
看那肩舆已经走出很远,霍柔风也筹办归去了,正在她想要回身时,俄然,她看到庵堂前面的竹林里,走出一个熟谙的身影。
霍柔风望着少年消逝的方向,有一种说不出的熟谙之感涌上心头。
他的话音刚落,霍柔风已经跑了出去。
她们的行李并未几,只要丫环和那老妇背上的承担,看这模样不像是要出远门的,但那少女在庵堂外沉默而立的身影,却给了霍柔风一种感受,她这一去就不会再返来了。
他们达到敞厅时,方丈大师还没有来,等了好一会儿才到,想来就是在这个时候里,方丈大师与那人见面的吧。
一曲结束,少年回身走入竹林当中,他决然决然,没有转头,也没有再看那庵堂和那石径一眼,倒像是用这一曲和这里的统统做一绝别。
但是万华寺是江南名刹,连带着四周的村镇也是远近驰名,如果在那中间另有一座庵堂,想来也早就香火鼎盛了,又怎会无人晓得呢?
这是第二更,一小时后另有一更,明天共五更,困了的去睡吧,明天上午一起看。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红颜改。问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次日,霍柔风派了林文盛去了县衙,傍晚时分,林文盛返来,奉告霍柔风,梅树岭的人已经与永丰号立下契书,缪大将军做的中证,赵家和缪家都派了人手畴昔,明日便和万华寺的和尚一起,解缆去寻觅大德子说的那到处所。
那女子看上去也就是十一二岁,她梳着单螺鬟,穿戴淡绿色的比甲,素白小袄,上面是一条月红色的挑线裙子,身量固然尚未长成,但已是亭亭玉立,如同蒲月里尚未绽放的莲花。
她用手背抹一把眼泪,那少年手执玉笛站在蜿蜒的石阶之上,山风吹起他的衣裳,玄青色的大氅如同一朵云,随时都会腾空而起。
或者,他是像她宿世时见过的某小我吧。
再厥后的事情,霍柔风亲眼所见,也没有甚么可再问的了。
回到庄子里,她叫来张轩,问道:“你一向都跟着那位穿玄青色大氅的公子吗?看到甚么了?”
肩舆沿着石阶缓缓下山,丫环和老妇在前面跟着,明显山下另有马车或者肩舆,只是少女身子金贵,走不得远路,这才让肩舆把人抬下去。
一顶青布小轿停在门前,霍柔风正想靠近一点细心看看,便见庵堂的门俄然翻开,一个丫环打扮的少女扶着一个女子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老妇。
而这个少年,却比宿世她听过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
这山、这遍山的青竹、谪仙般的少年拿着玉笛,好像一幅水墨丹青,夸姣隽永。
她微垂着头,霍柔风看不清她的边幅,但是看那纤巧的身材,想来必然是位弱不由风的小美人吧。
张轩道:“那位公子见过方丈大师,厥后便穿过竹林去了后山。”
少年徐行走向那石阶,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肩舆,他解下腰间的玉笛吹了起来。
传闻只要几十两银子,霍柔风连连咂舌:“这些人不是都是书香家世、大户人家吗?如何才捐了一百两银子?那够干甚么的?”
她又叫来张升平,道:“你去查查,万华寺后山半山腰的那座庵堂是如何回事?”
她能必定,在宁波划子上,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在此之前,她绝对没有见过他。
春花秋月何时了,旧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顾月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