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芹道：“霍大人又来了，就是那位状元落第的霍大人，前次来过的那位，高高瘦瘦的。”
她边说边走到床边，扶了霍柔风坐起家来，又手脚敏捷地拿了衣衫过来，霍柔风的眼睛就落到她的手上。
“九爷的头发真好，又黑又软。”小夜嘉奖道。
小夜道：“是九爷请霍至公子方才写好的，一会儿九爷睡下了，奴婢就念给九爷听。”
因为这个院子是给霍大娘子筹办的，庄子里的管事是个有眼色的，特地让人拆了大炕，换成南边人用惯的架子床。
直到耳边再次想起有人呼喊她的声音，霍柔风才醒过盹来，正在叫她的是采芹和采薇，本来马车已经进了双井胡同。
不过这个动机也只是想了想，一阵倦意袭来，霍柔风便在马车上睡起了回笼觉。
小夜笑道：“那奴婢就不清楚了，奴婢也只是在老夫人那边才气偶尔见到五爷。国公府里端方大，五爷早早就搬到前院，院子里连个婆子都没有，上至管事，下至打扫的，清一色都是男的，奴婢记得，有一次老夫人叫了五爷来喝汤，看到五爷的衣裳上破了几个口儿，想来是衣裳破了没人发明，就这么穿戴出出进进。”
她问小夜：“你家五爷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头发好吗？”
小夜含笑给霍柔风见礼，道：“五爷叮咛奴婢来奉侍九爷，再给九爷念篇书。”
霍柔风扬扬眉毛，她如何忘了，霍轻舟有状元之材啊，写篇故事，那不是手到擒来啊。
凌晨她一觉醒来，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那里。
霍柔风躺在床上，小夜给她掖掖被子，把火盆端到过一点的处所，便坐在床边的杌子上，从怀里取出两张叠成方胜的纸，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霍柔风想笑，堂堂国公府的小公子，衣裳破褴褛烂都没人留意，这闽国公府对子孙的管束也真够离谱的。
花三娘笑道：“多谢九爷，只是奴婢一时半刻还不想把冻疮治好，有这个在，奴婢行事更轻易一些。”
和展怀一起用过早餐，展怀便催着她归去，霍柔风倒也没有想再留下来，她一夜未归，固然有张轩归去报信，可姐姐不免也会担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