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上有汗,范嬷嬷顾恤地用帕子给她抹去额头的汗珠子,笑着说道:“笑了笑了,大娘子还让奴婢寻个空院子给九爷把那些狗养起来。”
刚走到半路,肩膀就被人撞了一下,霍十一皱起眉头,就见撞他的那人不但没有报歉,反而骂道:“走路不带眼睛啊!”
长房想要给二房过继儿子,最大的绊脚石就是她这个养子了,她固然是抱来的,可也是上了族谱的,来探听左嬷嬷的事,莫非是长房干的?
霍柔风忙活了三天,也没有找到那只小黄狗,她有些懊丧,可还是开高兴心肠去那处新辟的院子里玩狗去了,还请了李夫子给院子写了牌匾“牵黄院”。
说完,霍柔风就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采芹道:“有件事不晓得该不该和您说。”
采芹轻手重脚走过来,说道:“九爷,明天长房的十一爷在五老太爷家里待了一下午,到了一更才归去,明天也没去书院,说是肚子疼。”
霍柔风嘻嘻地笑,问道:“我姐笑了吗?”
永丰号?九爷?
四个儿子里他排行老三,既不是宗子也不是老儿子,当然不受待见了。
霍十一低头沮丧,慢吞吞地往老祖宗霍五太爷家里去。
采芹道:“是杨嬷嬷和红袖姐姐。”
这是霍九的人?
范嬷嬷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点头,这对姐妹脾气差异,倒是有一样的心机,阿谁想让这个高兴,这个想让阿谁欢畅。老爷在地府之下晓得了,必然也会含笑了。
她带了二十几人,把鬼市街四周的巷子翻了底朝天,却没有见到那只小黄狗。
采芹是霍家二房的家生子,她口中的胡衕就在柳西巷前面,这里住的都是二房的家生子。
霍十一愤怒不已,回身要骂归去,却见那大汉嘲笑着冲他挥了挥拳头,那拳头酒钵般大,吓得他立即把骂人的话咽了归去。
范嬷嬷连连承诺,徐行退了出来,刚走过翠竹夹道,霍柔风就跳了出来,把范嬷嬷吓了一跳,阳光透过竹叶裂缝照在她的脸上,亮晶晶的。
霍柔风哼了一声,甚么肚子疼,还不是怕她让人在半路上揍他,吓得不敢去书院了?
娘生了四个儿子,凭甚么就要把他过继出去?是不喜好他吧。
霍柔云听着范嬷嬷的汇报,嘴角弯出了一个都雅的弧度,她对范嬷嬷道:“如果惹出费事,你让人去给她摆平就行了,不消管着她,只要她高兴就好,另有那些买来的和找来的狗,也不消打发了,找个空院子养起来吧,她也能有点乐子。”
霍柔风对采芹道:“给你半日假,你归去探听探听,阿谁货郎是甚么模样,之前可曾来过。”
霍柔风扬扬眉毛:“小爷这里没有该不该说,只要必然要说。”
“探听我的事?我的甚么事?”霍柔风猎奇地问道。
她伸个懒腰,问道:“我姐派谁去长房帮着筹划三娘子婚事?”
霍十一只是如许想了想,就吓得神采发白,他飞奔着跑到五老太爷家里,陪着五老太爷的重孙子玩过家家,玩了一个下午也没敢出来。
范嬷嬷抚着胸口,抱怨道:“我的九爷啊,嬷嬷这副老骨头,可禁不住你这一惊一乍的。”
左嬷嬷是霍柔风的乳娘,早在六七年前就分开了霍家,之前她在霍家时也很少和府里的人打交道,因此她固然在府里职位超然,能够和她说上话的并未几。
是了,霍九养了很多狗,霍大娘子还专门给他辟了一处院子养狗,那些狗都是会咬人的吧?到时霍九伸手一指,那些狗就会扑上来咬他......
而此时的长房里,二太太正指着霍十一的鼻子在骂:“看到了吗?小九的日子才是你应当过的,他算甚么,不过是个外头抱返来的野|种,你才是霍家嫡出的哥儿,你还在家里躲着干吗?还不去陪着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