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一笑,持续走了,这一次他没回文华殿,而是出宫回家。
待到王老太君见到皇后,夏萍便更加无语了。
“皇上又清减了。”郭咏由衷地说道。
彭城伯府的王老太君,是皇后的祖母,传闻她没有递牌子便直接来了,天子气得浑身颤栗,她对夏萍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要把本宫抬出来?是嫌本宫的日子太舒畅了吗?”
王老太君把死了的孙氏骂得狗血喷头:“那贱人该死去死,死了洁净,免得在我面前碍眼。”
既然孙氏是被毒酒毒死的,那么当务之急,便是要找到害死孙氏的人,这酒是哪来的?谁能证明这就是皇后赐的?
“皇上,明天都城里产生了一件事,事关彭城伯府。”
他一回到家,便让人去了顺天府。
酒是酒醋局包办的。
郭咏的心垂垂沉了下去,他不知甚么时候能撤销天子这些古怪的动机。
自从荣王兵变,天子每隔几天赋上一次早朝,大多时候,就是郭咏主持内阁廷议。
刘莹呵呵一声,引着郭咏走进了养心殿。
这是天子,适应天命的天子,怎会是转世历劫的西方衲子呢,都是无稽之谈!
他又有几天没有见过天子了,走进养心殿的偏殿里,便看到天子半卧在湘妃榻上,一名宫女在他身边悄悄摇着团扇。
皇后冷冷地看着她,问道:“祖母进宫,就是和本宫说这个?”
如果连皇后都保不住了,天子何谈一国之君?
天子叹了口气,对郭咏道:“朕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佛如来,佛祖说朕是西方衲子,来这人间历劫,唉,难怪朕常常踏进寺院,便有仿佛隔世之感。”
郭咏的太阳穴微不成见地跳了跳,他声音陡峭,道:“陛下既然生在帝王家,便是适应天意,普渡百姓,待到荣王伏法,臣恳请陛下于泰山封禅,以告六合。”
天子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既然是彭城伯府的事,那就让皇后去办吧,朕乃方外之人,不问这些俗事。”
夏萍也不知说甚么才好。
郭咏俄然感受身心怠倦,三年前,他身先士卒,带领他的人,据理力图,终究逼得太后退回后宫,让天子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