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缂丝?还绣着金线?”霍柔风不由自主地看向霍大娘子,问道,“姐,娘有两匹大红缂丝吗?”
看他那副“我懂了”的神采,霍柔风就猜到他在想甚么。
霍大娘子终究笑了,摸摸她头上的小抓髻,道:“你确切和我们的口味不一样,姐也只是在西北来的人身上,见过你如许的。”
“娘的确有两匹大红缂丝,现在就在我的库里,非论是娘,还是我,都是不会拿来做衣裳的,顶多是出嫁时充充门面,或者是绣上几块帕子。”
她点头:“不是,你不能因为我喜好吃肉夹膜,就说我是北方人,我从上辈子就爱吃肉夹膜,和这辈子没干系。”
她张口上辈子,杜口这辈子,在褚庆和霍大娘子听来,也就是她说话夸大罢了,谁也没有真的觉得这个上辈子,便真的是上辈子。
他俄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霍大娘子道:“对了,小的想起来了,有一次老爷说九爷长得白净,真像南边的人。大娘子,九爷莫非不是南边的人,是北方的?”
褚庆越想越感觉是这么回事,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九爷从小就爱吃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肉夹膜,牛羊肉的饺子,另有各种面食,霍老爷还曾派人特地去陕西学技术。
不过这也不算甚么,因为她的胆量本来就比别人要大一点。
她想起在法竹林里见到霍思谨时,仿佛真的有些怯懦,起码比她胆量小。
每当霍老爷抱起九爷举高高时,九爷便格格地笑起来,不但要举得高高的,还要高高地抛到半空再接住。
花娘们不知怀了谁的野种,生下来又不能养着,刚好霍老爷去花船上谈买卖,又是个缺儿子的,便费钱把霍九买下来,带回杭州当了养子。
有的好东西并非是买不起,而是这不是你能随便穿出去的。
霍柔风便又问:“霍思谨呢,她的穿戴你还记得吗?”
霍柔风又问褚庆:“你没记错,我身上的襁褓真的是大红色的缂丝,还绣着金线?”
父亲是在洛阳把她抱返来的,洛阳离都城很近,离陕西仿佛也不太远,起码比浙江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