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屏风后的人顿了顿,幽幽地说道:“他刚好把记录太祖高皇后谢氏的两页全都撕掉了。”
齐伯叹了口气,把那本书收到柜台上面,免得被多事的看到惹费事。这是歌颂太祖天子的书,岂是平常册本可比的。
前几天着凉,霍柔风的鼻子便不太舒畅,她揉揉酸胀的鼻子,策画着要如何和姐姐说,姐姐才气让她收留这只小黄狗。
齐伯摇点头,冲着小伴计使个眼色,小伴计快步走到门口,把被霍柔风扔在地上的残书捡了起来,掸掸沾在上面的灰尘,重又拿回书铺里,他看着残破不全的册页,叹了口气:“霍家这位九爷也真是的,这么贵的书,他买来不到半晌就给撕了,唉,糟蹋东西啊。”
这条小狗是从白老太太的羊杂摊子上碰到她的,她喝羊杂汤只喝汤,把羊杂挑出来喂了这条小黄狗,小黄狗就跟上了她。
昨夜细雨如织,凌晨雨停了,翠绿欲滴的绿柳青杨仍然覆盖在氤氲的水汽中。
“一派胡言,都是狗屁,狗屁!”
齐伯皱起眉头,问道:“那孩子是霍家老九?”
霍柔风很少有机遇单独出门,可也不能一向在街上遛达,雨后的氛围格外清爽,她揉揉有些酸胀的鼻子,正深思着要到那里坐坐,便看到了不远处撷文堂书铺门前阿谁崭新的牌子。
但是终归是因为她才让姐姐受了抱怨,是以明天传闻长房的人又要来,她便早早地从家里出来,她不想碰到长房的人,她不想给姐姐添费事。
“把他撕坏的书拿来给我看......咳......”屏风后的声音重又响起,只是那说话的人话音未落便狠恶地咳嗽起来。
撷文堂是江南最大的书铺,有十几家分号,杭州城里的这一家固然不是最大的,但不管是官版经史,还是私坊的词话本子,撷文堂里都能买获得。
太祖孝武仁睿端肃圣德高皇后谢氏,陕西西安人氏,周定西侯振之女也,后母,周明淑郡主。后贤德仁慈,明慧智达,从太祖备历艰巨,同意大业。
过年的时候,长房的小十当着她的面叫她野|种,被她打得鼻青脸肿,三婶跑到本家老祖宗哭得肝肠寸断,捶胸顿足,老祖宗亲身上门自说自话了半个时候,姐姐奉上一支三十年的老参,他这才走人。
从齐伯的角度,只能看出是个身材肥大的孩子,穿戴天青色裋褐,顶多十一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