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老李头就把老槐树烧得乌七八黑的树干,全锯掉了,只留下一个跟冬崽差未几高的碳黑桩头。孙婆子当时还让他把树根一起挖了,冬崽撒娇耍赖,像个小狗皮膏药似的贴在桩头上,说甚么都不让他挖老槐树的桩头,他和孙婆子都拿冬崽没辙,最后只好把老槐树桩头留了下来。
饭菜明显已经做好有一会儿了,都没甚么热乎气了,冬崽像个小馋猫似的,抿着嘴巴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菜,见老李头走了出去,他黑黢黢的大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扭头乖乖看着孙婆子,软软糯糯的喊了一声:“妈妈,”指了指老李头,“爸爸。”
吃在嘴里底子咽不下去,老李头一口就把油渣吐了,忙说,“冬崽先别吃了,老婆子你是不是把猪油放坏了,如何有股怪味?”
“老婆子,老婆子。”他想喊孙婆子给他倒点热水,喊了两声没人应,一摸床上竟然没有人。这时候,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另有几声闷闷的鸡叫声。
老李头接过孙婆子给他端过来的水盆,一边拧洗脸帕,一边说:“乖崽,再喊两声。”
不过,李家村比来却不□□稳。
爸爸来了,妈妈能够开饭了。
晚餐除了油渣烧茄子,另有一碗黄瓜汤,一盘炒白菜,一盘凉拌西红柿。
冬崽:“爸爸。”精美标致的小面庞没有甚么多余的神采,奶呼呼的声音出乎料想的软糯。
冬崽仍然面无神采:“爸爸,爸爸。”
孙婆子说:“大惊小怪甚么,那里有怪味啊,我看是你嘴巴有怪味儿。冬崽别理他,好好用饭。”
“不是爸爸,是冬,夏季。”
次日。
冬崽从小鼻子就特别灵光,早上还没展开眼睛,就起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炖鸡香味儿。咂巴咂巴小嘴,冬崽一反平时慢吞吞的行动,抱着被子滚了滚,一咕噜爬起来,穿好衣服鞋子,迈着小短腿就往厨房走去,步速比平时快了一倍都不止。
冬崽终究开口说话了,但是他现在只会说‘妈妈’‘爸爸’,其他的就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