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转头笑说:“不过是我分内之事罢了。”
且说秦晨见人都退了,才悄悄地对云鬟道:“凤哥儿,你说的那白叟家,就是方才的陈叔不成?”
唯独老程是个最奸滑的,见世人一团儿乱,秦晨又占了上风,又且见了公门的腰牌,他便并不靠前,只心底另做筹算。
秦晨回了家中,越想越觉着忧愁,可那里能睡得着,便干脆起家,将公服换下,只着布衣,就迤逦出城,一起往素闲庄而来。
青玫只当她是因为谢二等人的原因,是以也是言听计从,未曾违逆。
老程跟谢二两人本是惊骇了的,忽地听了张奎这一番话,却反提示了他们两个:想到方才被云鬟哄赚的风景……又想到这“秦捕头”若说是真的,那来的委实也太刚巧了些,何况他们连日来探听所知,这素闲庄向来跟官府中人没甚么格外的友情……
那人昂头阔步地自人丛中上前,听谢二呵叱,却还是笑嘻嘻地,抬眸道:“哟,是哪儿来的二爷,敢在这儿耍横?且让秦爷我见地见地。”
不料秦晨虽看似莽撞,实则是个通透之人,便骂道:“放你娘的屁!他们想倒霉甚么?如果倒霉,怎不见他们手上有兵器?——反倒是你们,凶神恶煞的,当着秦爷的面儿……你还不放下刀?”说着,便抬起手来,指向谢二。
——要晓得这数日来,因追踪不到那伙囚徒,秦晨心中自也窝火,先前又给县官打了一顿,这口闷气竟不知往那里出,现在做了这场,才算有些畅快。
这会儿,忽来福捧着一物过来,道:“秦捕头,大蜜斯,这个如何措置?”
陈叔天然认得此人,见他现在来到,正如天上掉下个救星来,忙抢上一步,道:“秦捕头,您来的恰好儿,这伙强盗,算计不成……竟要明抢,还要杀人,求秦捕头主持公道!”
以是此番竟在这三人身上破钞这很多精力,只让云鬟有些不测罢了。
现在云鬟心中想:可见青玫分开的仓猝,连衣裳都未曾收起来。
未几时,陈叔筹办好了酒菜,便请秦晨退席,秦晨吃了几杯酒,非常喜好,就把来“拜师学艺”之事临时抛之脑后。
老程在旁忙道:“这位……是秦捕头?捕头大人有所不知,委实不是我们用心行凶,是被这些人逼得没法了罢了,方才他们想对我们倒霉,步步紧逼之下,我们才被逼自保罢了,可喜捕头大人来到,还请为我们做主才是。”说着,竟深深一揖。
秦晨笑道:“你不信?那好,你且看这是甚么?”秦晨说着,举手入怀,便取出一物来,作势探臂给他们看。
谢二定睛一看,见有个大汉自人群中走了出来,边幅堂堂,身量魁伟,却穿戴一身儿半旧的布衣,脚上踏一双破褴褛烂的草鞋,有些叫人摸不着来路。
云鬟笑而不答,陈叔因见地过她的行事,晓得她年纪虽小,自有章程,当下不再诘问。
陈叔跟庄客们见状,现在才恍然梦醒:本来秦捕头今儿来,是因大蜜斯的原因,只却不知云鬟小小年纪,又从那里人秦晨这号人了解至此的呢?
秦晨能为鄜州城捕头,一身武功自是极超卓的,鄜州城内鲜少对抗。
等老程张奎反应过来之时,秦晨已经骑倒在谢二身上,狠打了三五拳,早把人打的皮开肉绽,鼻口窜血,晕厥畴昔。
早上,忽地有个鄜州城内的人来到,传了秦捕头的口信。
秦晨早瞧见云鬟站在谢二不远处,被来福跟庄上的小厮护在身后,目光相对之时,云鬟便向着秦晨一点头,神采虽微微泛白,却并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