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黼见她并未跟上，便立足等待，云鬟忙跟了他入内，进了门，却见火线一重公堂，两边儿题着“法惩奸恶民常乐，律守纲常国永宁”，正中是“明察廉洁”四字，里头整齐排放各色器具并牌匾，模糊有“寂静”，“躲避”等字。
云鬟摇了点头：“我甚么也不知，故而来问大人，想请大人……把详细说给我。”
白樘问道：“如何？”
灵雨跟流苏两个双双施礼退后，出了门儿，一块儿回房去。
白樘道：“世子并没跟你说么？”
次日，赵黼晨起，他是早就养成的风俗，晨起必伸展身子，今儿也还是打拳习射等。
当下，就把两件血案的产生，大表现场，所得线索，以及对“鸳鸯杀”的思疑一一说知。
云鬟低着头出来，灵雨瞥见，忙赶上前来：“哥儿起来了？觉着如何样呢？”
“阿鬟？阿鬟醒醒！”
恰好这案子当中有效的线索甚少，要找凶手，一时也如大海捞针。
才要出门，就听门外流苏道：“如何世子都打了一趟拳了，书童还没起呢？”
那人将她捞起来，紧紧拥入怀中，同时伸手覆上她的额头。
赵黼本极心烦，想将这飞蛾抓住捏死，但是看着它一次又一次撞上灯芯的模样，却又不觉有些发楞。
赵黼却笑道：“一定，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也许它晓得存亡，却仍为着那一刻的欢乐而一意孤行呢？”
这会儿，因门开着，不知从哪儿出去一只飞蛾，迎着灯影飞了过来，忽闪着翅子不断往灯焰里扑，把屋内的光芒也扇弄的时明时暗。
却见女孩儿的脸愈发雪了起来，并不说话。
云鬟问道：“除此以外，可、可另有别的……是跟我有关的？”
云鬟虽不言语，模糊透着几分严峻，手团了团：“世子……”
云鬟道：“睡好了。”
云鬟紧紧攥着袍子：“没……甚么。”
白樘迷惑：“你既然不知，又为何要来参与此事？”
云鬟颤声道：“曹、曹家的事……”
赵黼道：“未曾。”
赵黼笑道：“我是无事，是我的这书童，说是有端庄事要跟侍郎商讨。”
云鬟道：“世子虽未曾奉告我，可他……一举一动，却无疑奉告我，有大事产生，且跟我有关。我心底因有个测度，大人、可不成以……只要大人奉告我究竟产生了甚么，我才好鉴定，到底这件事，是不是……如我所想的。”因还是严峻，有些语无伦次。
“不然的话，岂不是要把她收房里了？你几时见世子对人如许上心的？”流苏抿嘴一笑，又道：“罢了，深更半夜的，快些归去再睡会儿安妥。”
没解缆前，云鬟心底盘算主张要去，现在端的儿要去，没出处又有些气虚，只是不敢透出半分来，只怕赵黼瞧出来，立即便又忏悔了。
赵黼长叹一声，站起家来：“那你歇着罢了，只不准再做那些梦了。”他起家往外欲走，忽地又停下来，转头望道：“另有一件事，我送你那簪子，你究竟带着未曾？”
云鬟早就止步，灵雨只当她胆怯，便道：“不怕，你瞧世子射得好不好？”
云鬟竟不知从何提及，公房内一时有些沉寂，白樘道：“无妨，你尽管说就是了……我听着呢。”现在声音里才略有几分暖和。
只因目前为止，已经产生了两件血案，死了的人却有六名，杨主事佳耦跟一个使女，王大一家三口，并且这案子极其卑劣，现在白樘极力压着，才未曾轰闹的满城风雨，倘若泄漏动静，只怕又要激发民气惶惑了。
赵黼便道：“我也正练好了，我们去用饭，吃了饭，去做端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