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正看着青玫平日做针线用的簸箩,闻言忽道:“奶娘,别清算了。”
黄诚不答反道:“先前张媳跟张老迈在城隍庙中争论,是张媳颠覆供品,若鬼怪欲追责,如何反杀了张老迈?并且,张老迈的卧房当中,缺了一样东西,你且过来……”
杜云鹤微皱着眉,道:“这花启宗是相爷的亲信大患,给他逃脱了,细算起来,连我也得入罪,这骨笛有些来源,不似是中原之物……四爷拿走此物,便是在设法儿保全我呢。”
赵六便探过甚来,笑道:“我就晓得,既然不是你的主张,你为何要拥戴那姓白的……定要让我扯个谎儿出来呢,明显是那丫头私会情郎,偏要说甚么忠义节烈……”
云鬟还是谦恭安静,垂首道:“大人请讲。”
只在赵六将上堂之前,杜云鹤又叮咛他,不准提青玫私会男人一节,也不必提贾校尉的身份,便只说是谢二的翅膀前来抨击等话。
但是云鬟看了半晌,见青玫的旧衣、汗斤、昔日所用等物尽在,睹物思人,内心不免难过。
瞬息云鬟竟自出来,两人厅上坐了,陈叔跟李嬷嬷便守在门侧。
赵六便挑了挑眉,杜云鹤又道:“别的另有一件儿,——你对着白四爷,牢记不成猖獗无礼,须得非常恭敬,可记着了?”
秦晨双眼圆睁,却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
赵六目送他的背影,叹道:“我又戳了甚么老虎鼻子眼儿了不成?这话莫非也冲犯了他了?姓白到底是有甚么了不得……”一句话没说完,杜云鹤已经回过身来,两眼冷冷地瞅着他。
赵六素昔跟着杜云鹤,很晓得他的脾气为人,他本是个最冷僻淡然的性子,那里会理睬别人的死活?是以一听这话,便晓得不是杜云鹤的所为,当下便摸索着问是不是白四爷的主张。
黄知县凝眸看了她会子,俄然说道:“凤哥儿,实在……我有个不情之请。”
赵六拧眉想了会子,自言自语般道:“这也罢了,我不懂的是,这白四爷为何仿佛对素闲庄格外上心……像是保护素闲庄那小丫头一样,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甚么渊源?”
话未说完,杜云鹤已经咳嗽了声,见摆布无人,才皱眉正色道:“你且留意,既然已经定案,今后便把此事忘了,免得有口没遮拦的时候,横肇事端。”
杜云鹤瞄他一眼:“不必口口声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