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打量季欢然，现在才肯当真地望着这旧时了解，但是望着他时，不免便想起那些不肯回想之事来，便又转开首去。
因清辉来过两回，严大淼对他又另眼相看，且又是白樘的公子，是以世人都不拦着，反是季欢然，咬牙抱着柱子，并不肯前去一步，道：“你要看则本身看，拉我做甚么？”
云鬟不言语，崔钰同她目光一对，忙手忙脚乱地把荷包摘了下来。
仵作细心又看了一回，点头：“未曾有。”
云鬟一愣，季欢然滚滚不断道：“我说他真是古怪之极，那两道伤口，我一看就已经晕了，那里还能认得出甚么一样还是两样呢？他却认当真真同我说是不异的，mm你看，若端的儿一样，那岂不是说，杀死了那掌柜之人，跟杀死小伴计之人是一个？那里能说得通？”
仵作道：“未曾来，现在还在京兆尹。”
但既然想起了蓝夫人，不免又想到她颈间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一时浑身有些不适之感，忍不住举手摸了摸脖子上，心不足悸。
季欢然本担忧云鬟听了“尸首”，必定惊骇，不料她竟问道：“是因甚么原因呢？”竟尽是猎奇似的。
本来云鬟自打回府，向来打扮都有些素净，虽是年下，不敢过分素净，但现在重新到脚，也只净水普通，只挽了一发髽儿，插一支银簪，身上是浅月白的绉纱夹袄，底下乳红色的衬裙，竟没有一朵儿花色。
想了想，又笑说：“你不要只听清辉的话，他也许只是面高低不来，实则不会真记恨了四爷的，毕竟父子无隔夜之仇，你只背着他，把此事跟四爷说知就是了。他必定不会怪你……要晓得他如此操心检察尸身，不也是为了破此案么？且四爷毕竟行事便利，心机又更周到，你奉告他，他会举一反三也说不定的。”
季欢然吃了糖，感觉甚甜，见她不但不怕，反而问得细心，便道：“清辉觉着，这案子有蹊跷，比如掌柜是一刀断喉，但那冯甚么贵的却只伤着身上，他还说……这粱哥儿跟那掌柜的，喉头的伤口是一样的！”
因毕竟死了甚久，伤口又且措置过，血渍早就干了，是以清辉看了无碍。
崔承却不睬他，只对云鬟问道：“在哪儿？你快拿出来给我。”
云鬟淡看他一眼，又望着崔承道：“承儿，你是不是还忘了甚么？”
季欢然猜到她的意义，便道：“并不是去见白四爷的，清辉同四爷两个……不大好呢。”
季欢然感慨了一句，俄然又道：“不知严大人见了你……会觉着如何呢？”
崔钰同她目光相对，眼底掠过一丝镇静之色，却仍平静，道：“姐姐不如且先回院子罢了，我再劝劝承儿。”
露水儿忙施礼，云鬟因对他避之不及，便不想同他多有打仗，只当听不见的，低头就走，季欢然走上几步，道：“你要回房么？先前我去探你，总不得见，本日可叫我畴昔坐坐么？”
云鬟听了此话，天然不解，便问道：“这是为何呢？”有这般要求，或许是因宣平侯府内有些丧葬忌讳之事，但是云鬟前次才去过，天然晓得统统安然。
云鬟当下不看两人，便同露水儿走开，露水儿非常不解，便问道：“女人……如何晓得钰少爷的荷包是捡来的？且恰好儿有那麒麟呢？”
本来先前，在罗氏房中之时，小慧来奉茶，云鬟曾见太小慧腰间缀着一个香囊，她虽只扫了一眼，却看得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