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出一只瓷碗,舀了新奇的鸡汤,蓦地腰间被人悄悄抱住,耳畔传来宜阳猎奇懵懂的声音:“就一碗?我们一块儿吃?”
“殿下――!”池良俊又惊又喜,大声叫喊了一声。
在掌内心摊好面皮,用筷子团好肉馅,面皮边沿沾上少量水,手指捏压出精密相间的斑纹――这般统共包了十几个饺子,陆禾将它们一一下锅了。
宜阳将脑袋枕在陆禾的腿上,抬头望天,铺满夜空的烟花映在桃花眼里,绽出朵朵残暴夺目的花。
“如此,我才放心些。”
宜阳正想将热乎乎的饺子端走,却被陆禾拦住了,只见她两只手指先试了试碗沿的温热,又寻来一匹洁净的手巾,包好瓷碗的四周才端到了木桌上,拉了张木凳,递给宜阳一双筷子与一支汤勺,对她道:“你先吃着,如果不敷我再煮给你吃。”香味扑鼻,卖相却只能算得中下品次,瓷碗也粗陋得很,陆禾顿了顿,歉意道,“彻夜不知你会来,这个时候也不知四周的酒楼是否另有席位,吃不惯的话你固然说,我……我出去买合适的菜肴。”
池良俊点头称是,大着胆量将她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才谨慎翼翼地向她道:“殿下……您可与陆大人说清楚了?”
陆禾冒死别过脸去,声音有些不对劲:“好了好了,你容些时候,我缓过来了便不笑了。”
手腕蓦地被陆禾紧紧握住,却见她通红了双眼对本身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为甚么就不恨我?短短数日内,我令你顶撞了天子,令你委曲至极地在奉先殿罚跪,又令你沦为众矢之的被天子发落至茂州守陵,连除夕之夜都不能与家人团聚。对人低声下气地说话,用本身滚热的心去捂一个好似永久只能疏离冷酷的人,钻狗洞弄得浑身泥泞恶臭熏天……这些与我了解后才破天荒做了头一遭的事不堪列举,你为甚么就不恨我?!“
陆禾摇点头,浅笑道:“先煮你的,你方才不是说你饿了么?”
不是嫌恶的语气,埋没了拿捏恰当又抱有思疑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