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帐毕竟不是宜居之所,棠辞与柔珂提过几次,皆被她一口回绝了,这下可好,连回绝也不乐意了,置若罔闻。
先生地府之下得知,应是扼腕感喟痛责己心的罢。
“这虎帐里头,论酒量我与你可谓棋逢敌手,迩来西戎闹得很,夜里烽烟四起,我不便与你较量,这坛酒权当作你这几日走路走得不错,马也照顾得好的夸奖罢!”
身侧忽有倩影走近,陆禾昂首一看,讷讷道:“阿瑾?”
柔珂正吃着饭,头也不抬:“你让我去凉州城待着,那与我在信都有何不同?”
陆禾闻言微怔,宜阳跪姿倒是身为端方,双手伏地,叩了三记响头。
河水未解冻,兵士遵循瞿烟的叮咛,凿了几大车的冰,装进桶里放在暖融融的帐篷里待它溶解。
自瞿烟将棠辞发落到马厩后,柔珂每日都会在忙活完灶房的活计后不辞辛苦地过来定时送饭给她。
菜是柔珂亲手做的,食材完善,仍尽量顾着棠辞的口味,还添置了几味药材,棠辞却食之有趣。
若不细心看,只营帐内里心与角落间一个来回的间隔,棠告别走如凡人,只是右腿微瘸,但已有极其明显的进益。
棠辞这会儿也偶然穷究柔珂为何瞒她,眉头紧紧攒起。
瞿烟大步流星地走畴昔,把酒坛搁在地上,自顾自地盘腿坐下,对棠辞的态度与开初比起来倒是好上很多,微微点头,指了指角落的木柜:“拿三个酒碗来。”
帐篷里炭火熄了好久,碳灰都是冰的,猜想她本日又是繁忙一天不得停歇。
又是不知死活的西戎残部,瞿烟百无聊赖地摆摆手:“令瞿安国率军剿除……”猝然眸色微凝,瞿烟扭头向那传信兵孔殷问道,“西戎?!不是西戎残部?!”
食盒翻开,几碟精美的小菜冒着热气,只单单看着,也能遣散几分周身的寒意,也满满地勾起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