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尸病传到这里,山里的植物就都跑了个干清干净,这狼跑的晚了点,两点没吃着东西,饿的头晕目炫,下山找食,找到了这尸坑中间,固然是肉,可都是死了好些天的,上面另有带着传尸病,这狼那边敢吃。
耳听得那狼嗖嗖就到了身后,林麒一咬牙,晓得没了退路,伸手从门板上抄起筹办挖土的铁锹,大喝一声:“老子跟你拼了!”
这会已是半夜,一轮弯月高挂,林麒累得眼冒金星,坐在地上直喘粗气,扭头四周打量,想找个好些的位置葬了父母,这一打量不要紧,顿时骇了一跳,只见这里坟头连着坟头,连绵向前,也不晓得有多少,有的坟头前面另有石碑,有的只是个木牌,更多的倒是甚么都没有,上面还趴着无数死人,有死的早的就剩下了骨头,刚死的身上衣服还没烂掉,横七竖八满地都是,坟头上另有点点鬼火,随风飘零,yīn风阵阵,鬼哭狼嚎。
晓得了处所也就不在踌躇,林麒找了两身看上去还算面子的衣服帮着父母换上,想了想,将房门木板卸了下来,将父母并排放好,又用布条将父母尸身绑紧,把家中破铁锹也放上去,木板上面栓了根粗麻绳,另一头栓在本身身上,拖拽着朝拐子河村走。
他刚一动,尸坑旁一条野狗蓦地朝着林麒扑来,林麒还觉得狗见面要吃了本身,吓得仓猝拽着门板朝前跑,却那边想的到,追来的底子就不是狗见面,而是一匹狼,俗话说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狼的xìng子本来就傲,不吃死肉,可这几rì四周山上的植物都跑了个一干二净。
此人不是村里的,也不熟谙,林麒不懂他为何搭话,没好气道:“你姓谁名谁,管我的闲事做甚么?”
他这一声啊,顿时引得那些野狗,野鼠都朝他看了过来,月光之下,这些个野狗各个细弱,如小牛犊子普通,眼睛血红,各个脑门上生了一个大肉瘤,嘴角另有鲜血滴下,白牙如刀,咧嘴朝着他低低吼怒,另有无数老鼠也都长得结实,都跟家猫般大小,一样双眼血红,这狗有个花样叫做狗见面,长年吃死人肉,邪气极重,那些个老鼠叫做掀尸鼠,一样邪气不祥。传尸病就是这些吃死尸的老鼠传过来的。
说是无主之地,实在就是个乱葬岗子,当年老王居住的那座城隍庙,没了人打理,也早就塌了,只剩下一个地基还在,剩下的就是漫山遍野的孤坟,骸骨。以往这里埋了人还都有个坟包,可现在十里八村死的人不计其数,有的人家死的绝户,连挖个坑的人都没有,就都扔到了这里,任由狗咬蚁啃,惨不忍睹。
林麒恍然不知,正哭得悲伤,猛听前面有人问:“这位小哥,怎哭的如此惨痛?”
胡三爷言语和顺,林麒遭遇大变,恰是个彷徨无依的地步,年纪幼小,不晓得民气诡诈,被他这一问,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抽泣道:“村庄里遭了瘟疫,父母都在这疫中去了,家中贫困,现在连副棺材也买不起,没有棺材也就罢了,却连个安葬的处所都没有,想的悲伤,也不晓得该如何办了……”
说到这多唠叨几句,为甚么山上的植物跑了个一干二净?那是因为植物都有瞻望灾害的本领,比如地动,鸡,鼠,狗,之类的就能在没震前感遭到,又比如瘟疫,植物也都晓得该遁藏,以是瘟疫只在人群感染,植物还真没有被瘟疫一传死一片的事。
十里的山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平时林麒溜漫步达一会也就到了,现在他身后拖拽着父母的尸身,这山路时而上,时而下,一会峻峭,一会狭小,他年纪又小,没有那很多的力量,刚拖出村就已经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