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道:“先生倒是看得起我。”
刘伯温笑道:“不必自谦,林小兄,固然看上客年龄不大,倒是目光清澈,身躯笔挺,脸sè惨白也是因为有奇遇才会如此,不瞒你说,你乃是这六合间的一个异数,几百年的兴衰都因你而动,你不过是身在局中不晓得罢了,有你互助,我这一劫,必然是罹难成祥,有惊无险。不然我也不会留在此地不走。”
林麒也不睬他,翻开门,却见门外是一些村民,手中提留着一些腊肉,蘑菇,大饼……之类的吃食,见他开门都陪着笑道:“俺们晓得刘先生家来的客人,怕吃的不敷,就送些来……”进了院子,将东西放下,依依不舍分开,临走之际还对林麒道:“如果有甚么事,公子和禅师多照拂小人一二,小的家就在村东头,第二家……”
无相咦的一声道:“刚才动也不动,现在又急着开门,真是奇哉怪也!”
这时饭菜已经做好端了上来,无相迫不及待的上桌,刘伯温让老仆人接待前来的村民,带着林麒回到正堂,就见无相双目放光,口水直咽,却并未动筷,想必是等二人返来,林麒见他这模样,也赞叹是个有端方的。
林麒道:“此地倒是民风朴素。”
林麒被刘伯温传染,也是暗中jǐng惕,抽出量天尺握在手中,无相倒是恍若未决,猎奇道:“有人拍门,怎地不去看看?让人这般等候,岂不是很失礼?”说着话走了出去,林麒晓得他是个陈腐的,恐怕他出事,仓猝上前挡在他身前道:“我来开门。”
图的中间虎,额头正中一个“王”,透出老虎的凛冽王者之气,怒瞪的圆目,挥动的利爪,近乎直立的身躯,大张的血盆大口,仿佛画中虎就要破纸而出,朝目标直扑而来,令见者油但是生一股惧意,画中虎与四周风景浑然一体,画这幅画的必然是个丹青妙手。并且这幅图灵气盎然,是镇家宅的宝贝。有此图在普通的邪祟恶鬼,都靠近不得。
“刘伯温,贫僧在这,贫僧将信送到衙门,亲手交给了钱二德。”无相见了此人,大声呼唤。
刘伯温苦笑道:“这里群山环抱,也算敷裕,村中长幼也算充足,但未经历过内里的风雨,朴素是朴素,就是胆量小了,若不是因为胆量太小,也不会惹出这费事事来。”
刘伯温感喟道:“天下无双不敢当,但我却算得今rì必有异人到此,刘家村的事想要处理,全都落在此人身上,可不就见到了中间,且与我回家去坐……”说着引二人回转,林麒跟在他身后,走了段,到了村庄边沿,一处空旷之地,才见到一处老宅。
刘伯温引二人在正堂坐下,繁忙着泡茶,趁这工夫,林麒问道:“先生可否为鄙人起卦?算一算我要找的人现在那边?”
刘家老宅四周环山,中成小盘谷。背靠五座岑岭,称五峰仙。中峰为南田最岑岭,水口关拦舒展,藏风聚气,祖上前五代均住此,真是个风水宝地,刘家祖屋五开间,为黛瓦木柱和吵嘴相间砖墙构成的平房,现在却有些落败,墙基、门板已苔迹斑斑,屋前小水池也已淤积成低陷空中,院落杂草丛生,一派萧瑟,一如这冬令山野般冷僻萧寂。只要房前小亭上,灰白的木质美人靠,仿佛还可悄悄靠一靠。
林麒道:“也好。”
就在这时,俄然传来砰砰!拍门声音,本来这也稀松平常,刘伯温却脸sè蓦地一变,哧溜一下躲到林麒身后,满身瑟瑟颤栗,那边另有刚才安闲儒雅的模样,林麒也感觉奇特,刘伯温此人落落风雅,毫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如何拍门的声音都能吓成如许?刘家村到底产生了甚么?
说到这里,林麒本想持续诘问,到底是何事,无相却再也忍耐不住道:“这饭,怎地还没好?咦,仿佛是有些味道传出去了,好香,好香,以往真不晓得五谷,竟然就这么个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