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合了儒家教养吧, 男人忠孝节义, 女子卑弱顺服。”苏阮说着叹了口气, “你倒提示了我, 固然郎君一定有这个意义,但那些自夸士大夫的人家,还真就是这么要求女眷的。传闻那些世家女子,若死了丈夫,是不准再醮的,只能守节。”
丽娘也笑:“因为奴婢始终想不通, 这么一个典故, 是如何被用来讲伉俪恩爱的,谁家恩爱伉俪如许?”
“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徐国夫人一天,这等非议就不成能少,莫非为着这个,我就不做国夫人,不要圣上的犒赏了吗?何况同公主们来往,自有其好处,她们都是宫中长大的,对皇室的事知之甚详,和各王府也有联络,我们不能只靠着娘娘,却不为娘娘筹算吧?”
苏阮摆摆手:“不是那么回事。打个比方,若现在你们家刘全禄说,他管事了,朱蕾也出息了,家里不消你忙活,你就在家里享清福、带孩子,你肯么?”
“不可就找娘娘……”
举案齐眉这个典故, 是暮年苏阮讲给丽娘听的。
这事儿必定还是和迟应麟有关,想到这里,苏阮俄然想起华维钧,又问:“那画卷是如何到郎君手里的?”
苏阮非常烦恼:“单论事情,他没一件说错的,但是这一件一件连起来,真照做了,最后的成果恰是你方才说的那样。你想想,摘开外戚之名,是只远着阿姐就行的吗?”
“是吗?此人到底甚么来源?”
丽娘当时还没结婚, 是个小丫头,听了这个故事, 非常迷惑:“要把食案举到眉毛那么高, 这梁鸿是多大的官啊?场面也太大了吧?那这孟光到底是老婆, 还是奴婢啊?”
她起家到外间等着,付彦之很快进门,瞥见她那一刻,脸上略显冷峻的神采一缓,暴露笑容来。
丽娘回声辞职,苏阮本身坐着发了会儿呆,目睹暮色四合,付彦之还没返来,刚要叫人去问,内里就传话出去:“郎君返来了。”
丽娘心内一叹,应道:“奴婢晓得了。”
宋家已经失势,宋敞此时别无挑选,只能前去到差,但是,“林相这么做,不太合朝廷规章吧?我都晓得,御史不成因言开罪……”
丽娘忙认错:“是奴婢一时不察,这件礼品是二十七那日,华郎君亲身送来的。当时我们都去了国公府,只要芹娘守在家中,她收了东西,顺手就给记在票据上了。怪我一时偷懒,想着她常日办事谨慎,不会出错,就没多看,一起给了郎君……”
丽娘怕夫人跟郎君是以事佳耦离心,忙劝道:“郎君大抵也是不想您辛苦吧?奴婢没有见地,但若依郎君所言行事,真能令两家一起繁华悠长,夫人也省了这份心,不是挺好么?”
“别说奴婢不肯,就是刘全禄也不肯呢。”丽娘笑道,“不过奴婢一家,哪能同夫人和郎君比?”
“嗯,退朝不久,调令就到了宋子妙手上。河南府少尹是林相亲信,河南县令也与宋家有隙,他这一去……”
丽娘谨慎翼翼道:“夫人是不是想多了,奴婢听着,郎君的意义,应只是叫您同公主们渐渐冷淡,换些人来往寒暄吧?”
“但不管甚么来由,都是在受御史弹劾当日,就贬了御史的官,对吧?”苏阮微微一笑,“林相也太心急了些。”
丽娘一听,夫人这还是向着郎君的,就笑道:“您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看来谁也不消找,我们夫人本身能摒挡明白。”
“梁鸿没仕进, 孟光这么做,只是表示尊敬丈夫。”苏阮耐烦解释。
丽娘更迷惑了:“没仕进, 尊敬他甚么,要到这等境地?”
“如何去了这么久?”苏阮迎上去,帮他脱去棉衣,“我看天晚了,正要打发人去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