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低头看了一眼伏在膝上的李施夷,她虽是睡熟了,但眉头蹙得紧紧紧紧的,像是梦见了甚么不好的事。因为挂记取夏侯杰,她心中有事压着,睡得非常不平稳。白芷低眉深思了一阵,还是给李施夷垫了个枕头,轻手重脚的出了门,见管事打扮的人立在内里,问道:“出了甚么大事,非要李女人去一趟才好?”
不觉门悄悄响了一声,白芷也不起家,直到身边覆盖了几分檀香的气味,她这才起家,看着站在身边的萧逸:“你怎来了?”
“少哄我。”白芷又在鞋垫上补上几针,这才咬断了针线,前后翻看了一阵,见差能人意,这才搁了鞋垫看着萧逸笑道,“就你那坏心种子,还是找个听不懂的人去说罢。若我给你做香囊,不晓得的还觉得我许了你甚么。”
等他走了,白芷这才拉着李施夷坐在榻上:“你啊,那点心机都写在脸上了。你既然是舍不得他,申明你内心是真的有他的,又为何未曾言明呢?”见李施夷不说话,“你如果肯与他说清楚,即便是在一起又有何不成?我惊骇的事,你却并非有这些顾虑。”
白芷临窗而坐,手上的针线高低翻飞,看起来正在纳鞋垫,只是做了一会儿,眼睛又酸得短长,干脆将针刺在鞋垫上,阖眼伏在案几上歇息。
李施夷神采胀红,听他如许说,更是心烦意乱:“方才我和夏侯大哥在花圃里,我见有人来寻他,也就先走了。只是放心不下又听了一耳朵,说是戈雅又来犯边了,现在边疆的小城已经被铁蹄踏过,这动静现在传来,只怕要夏侯大哥去呢。”
“说大也不算是大事,只是出在将军府当中。方才小的觑了一眼侯爷的神采,看上去有些气恼呢。”管事说,“本来也该通报给将军,只是将军和萧公子一起走了,这便只能找李女人了。事儿出在我们将军府,我们总得出一个说得上话的人才是。”
“你自有针线上人给你做,那里轮获得我?”白芷点头,“我给二哥做的,现在分歧昔日了,甚么事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得了她这话,萧逸的笑容立时暖如旭阳:“阿芷这句话,真是让我非常的受用,我会尽快赶返来的。”又悄悄推一推她的手,对着李施夷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这才笑着出去了。
李施夷展眉浅笑,半躺在白芷怀中:“我眉心突突的跳,总感觉要出大事一样。”又蹭了蹭白芷,“也许是我疑神疑鬼的吧……”
白芷正在惊奇,门却被俄然拉开了,李施夷神采错愕的站在门前:“谁,谁死了?!”
李施夷悄悄点头,枕在她腿上阖上了眼睛。不觉烛花“啪”的一声爆开,在夜中显得那样刺耳。白芷拿了银剪剪去多余的烛芯,这才搁了银剪,见李施夷靠在膝上,仿佛睡熟了的模样,这才悄悄叹了一声:“又是个痴丫头。”
“也从不见阿芷那样惦记过我。”萧逸似笑非笑的说出这话来,细细打量着鞋垫,“连一个香囊也未曾给我做。”
“有甚么好商讨的?”萧逸浅笑,顺手拿了方才筐中只做了一半的鞋垫,“阿芷给我做的么?”
“但是他是朝廷的将军,我只是一个孤女。”李施夷急了,“并且自从你奉告我,跟我说松哥死了,我内心就好不是滋味。我这些日子总在想,我是不是白虎星托世,我在乎的人全都要死……”
白芷啐道:“我反面你说,成日就晓得臊我。”只是话虽如此,耳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又抿了口茶,“要不我哥哥如何总将你当作要欺负我的人呢?”
萧逸笑得短长:“你啊……”
李施夷垂首不语,白芷无法之下,和萧逸互换了一个眼神,也都是明白了。萧逸笑道:“如果你如许不放心,我便和夏侯兄同去,虽是不甚管用,但说不定我还能为夏侯兄出些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