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两人扳谈,齐玄素得知,项家的确是世代书香人家,已颠季世的项老爷子曾经做到过户部主事,病死在了任上。现在的家主,也就是此地仆人,名叫项如林,身上有举人的功名,不过没能考长进士,因为薄有家资,以是不去做学政、县丞,也不去给权朱紫家做西席先生,就这么悠哉度日。
不过项如林也晓得这类事情不好深问,以是齐玄素到底带了甚么礼品,他是绝口不提不问,接下来就只说些风土情面,或者畴昔见闻。
这些符箓,固然已经残破不全,但大抵表面头绪还是能模糊可见,仿佛是用以驱鬼。这也就罢了,这些符箓并非画在符纸上的实体符篆,而是以鲜血临时画在墙壁之上,算是方士临敌的一种手腕。能逼得一名方士以充满阳气的鲜血画符,可见当时情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境地。
来到正堂,仆人已经等待在此,是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穿戴大毛地衣裳,带着几分读书人地儒雅。
至于齐玄素,他地三盏阳灯应当似炉火普通,而不能称之为灯了。不管如何转头,都不会燃烧,平常鬼怪敢冒然上前,便如飞蛾扑火。
两人酬酢了几句。
前朝重文轻武,以文臣压抑武将,本朝则是文武并重,武将出身也能出将入相,再加上黑衣人一向都是良家子参军,再也不是畴昔的丘八或者贼配军,故而武人的职位并不算低。
这本也不算甚么,不过齐玄素遐想到本身先前不好的感受,踌躇了一下,还是用手指按在这块墙壁上,稍稍发力。
走在前面的齐玄素回过甚来:“这是杀人的刀,可不是杀猪宰牛的刀。”
又有人给他送来热水,能够洗脚。
固然那些陈迹已经很淡,但还是模糊可见,相较于四周,色彩有些分歧。
不过气候太冷,热水凉得也快。
来到客房,齐玄素让人把大氅和双刀放在桌上,他则是坐在床上。
“是,是。”仆人吓了一个激灵,赶快把刀归鞘,紧紧抱在怀中。
齐玄素提起了湿淋淋的脚踏在脚盆的边沿上,不由暗叹一声。
齐玄素不由想起本身与孙永枫、灵泉子的那番对话,几千承平钱就能做一方大族翁,这日子的确要比行走江湖好上太多了。
有人端来火盆,又奉上热茶,另有仆人帮齐玄素脱去内里地大氅。
齐玄素解下腰后的双刀,放在一旁,这才在椅子上坐下。
就在此时,齐玄素眼角余光俄然发明墙壁上仿佛有些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