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并非本地的镇守总兵官,他只是镇守总兵官梅如林地幕僚。固然没有半点品级在身,但这位总兵官对他非常倚重,不但仅是引为亲信那么简朴,常日里相处,并非是下属和部属地干系,而是以朋友干系相处。
菩萨蛮招手表示少女过来,向齐玄素先容道:“她姓柳,单名一个‘湖’字,因为年纪还小,没有表字,你是长辈,叫她柳湖就行。”
一名少女迎了出来,大抵十四五岁罢了,谈不上甚么美人胚子,中人之姿罢了,只是一双眼眸非常灵动。
齐玄素不由感慨道:“看来恶名也有恶名的好处,不为浮名所累,便能为所欲为。”
菩萨蛮叮咛道:“你们先把已经装好的箱子送到库房去,剩下的明天再清算。”
此时齐玄素还不晓得张月鹿被慈航真人肯定为传人,已然是前程弘远,不必再为婚事忧愁。
众仆人齐齐回声领命。
齐玄素不由摸了摸本身的下巴,胡子、老婆、孩子,他是一样也没有,这才被七娘说是小光棍。如此算来,相较于那些十几岁就嫁人的女子,张月鹿的年纪也不算小了,难怪澹台琼急着为她筹措婚事。
齐玄素跟在菩萨蛮的身后,值守的黑衣人也不禁止,乃至未曾开口扣问一句,可见菩萨蛮在总兵府中的职位,几近与半个仆人无异了。
齐玄素跟着菩萨蛮来到一座小院,很多总兵府的仆人和书办正在进收支出,有的抬箱子,有的将书架上的各种档檀卷宗取下,分门别类后再装到箱子中。菩萨蛮所谓的“不得闲”也就是看着这些人干活罢了,需求他亲身脱手的实在未几,可这里的很多档檀卷宗都不能出半点不对,不盯着又不可。
菩萨蛮脸上闪现出淡淡笑意:“这位是我的朋友,你能够叫他……”
然后菩萨蛮领着齐玄素出了总兵府的侧门,往本身的住处行去,与总兵府只是相隔了一条街,是个两进的院子,除了菩萨蛮本人以外,就只要他的义女和两个老仆。
“难处谈不上,是多年前的一个仇敌又露面了,我此次便是去找他报仇的。如果顺利,用不了多长时候。若不顺利,那就很难说了,能够是几个月,也能够几年。至于更坏的环境,便是一去不返,谁又说得准呢?”菩萨蛮语气平平。
菩萨蛮道:“梅家并非世代勋贵之家,而是近百年来才起家的后起之秀,几代忠臣良将,都是允文允武的栋梁之才。到了梅如林这一辈,以‘如’字为辈分范字,因为怕犯李家的忌讳,以是第二个字都是木字旁,如林、如松、如柏,不但没有半点青黄不接,反而是人才济济,故而现在朝野高低都有个说法,梅家好大一棵树。”
“魏无鬼。”齐玄素主动开口道,“我年长几岁,你能够叫我魏大哥。”
不一会儿,菩萨蛮从总兵府中出来了,解释道:“比来都在总兵府这边交代手头上的各种事件,除了吃酒,半晌不得闲。”
齐玄素固然是见惯了存亡之人,但听到菩萨蛮如此说,也不免感到几分悲惨,难怪菩萨蛮要通过七娘将本身的义女送走,说得好听些,是以防万一,说得刺耳些,便是在提早安排后事了。如果他能活着返来,再把义女接返来就是了。如果他不能返来,也不至于让义女流落街头。
菩萨蛮略微交代以后,最后道:“如果早早完事,你们就歇着去,剩下的等我明天过来接着干。”
齐玄素讶然道:“李青奴?”
“李家倒是没说甚么,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菩萨蛮淡淡道,“李家行事古怪不是一日两日了,‘东海怪人’的名号也传播了几百年,他们做出甚么事情都不奇特,一样一件事,产生在别人身上,是天塌了的丑闻,产生在李家身上,就感觉平平无奇,谁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