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心都化了,只好对胡氏道:“那就让安安陪我,你们去吧,替我向老夫人问声好。”
正值正月,江南小户烧不起地龙,炭火也早熄了,宋嘉宁打个暗斗,重新钻回被窝,严严实实地捂好被角。暖意重新涌上来,宋嘉宁的困意却完整消逝了,一动不动地呆呆躺着,皱着眉头忧愁。
凌晨林氏过来看望女儿,就见女儿睡得小脸红润,精美娇憨,标致是标致,就是嘴角,又在流口水。林氏又垂怜又猜疑,她与丈夫都不重食欲,女儿的小馋嘴是从哪学来的?
上辈子母亲病故,二叔婶母对她好了一阵,哄得她将母亲的嫁奁拿出来给他们用,伉俪俩真正的嘴脸就暴露来了,待她一日不如一日,最后还送她去做妾。期间宋嘉宁给都城的娘舅舅母写过信,盼望娘舅接她去都城,成果舅母反过来劝她要常思已过,意义就是,长辈对她不好,也是她先犯了错。
多活了一辈子,现在宋嘉宁能了解母亲对父亲的思念了,但她不能任由母亲念下去,不然母亲又要蕉萃离世,丢下她一小我孤零零的。她得想体例转移母亲的心机……母亲是个孀妇,还是个沉浸在哀思中走不出来的孀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婶母那边都不去串门,整天闷在房中,除了照顾她就是想爹爹,不抱病才怪呢。
她忘了,哀痛过后该吃吃该喝喝,顶多恋慕别人有爹爹,母亲却没忘。当然,宿世母亲还活着时,宋嘉宁并不睬解母亲为甚么动不动就会掉眼泪,饭菜吃的也未几,弄得人越来越瘦,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了似的。
嗯,等气候和缓桃花开了,她必然要央母亲带她去太湖边上,太湖啊,她好久没去了,还记得太湖边上有杨柳依依,有桃花朵朵,另有标致鲜嫩的白鱼、壳薄味鲜的白虾……
“我娘不舒畅,我要在家陪她。”宋嘉宁靠到母切身上,一副舍不得分开娘的模样。
胡状急得不可,摸着后脑勺求姐姐:“那姐姐让我去呗?我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