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机刚落,就见宣德帝俄然离席,双手将跪在那儿的赵溥给扶了起来,曾经水火不容的君臣,转眼就变成了同姓兄弟,一个自陈有罪,一个宽弘大量地表示畴昔的都畴昔了,从今今后还要希冀贤臣帮他管理江山。
但是鬓发泛白的赵溥重回都城第三日,便在宣德帝为他办的宫宴上,当着宰相徐巍、枢密使曹瑜等重臣的面,端着酒樽,感慨地对宣德帝道:“皇上,当年太后仙逝之前,曾命臣与高祖到身边听旨,太后最放心不下大周的帝位传承,亲口命高祖大限将至时将皇位传给您,您再传给秦王……臣不附和太后遗诏,故多次劝高祖撤了您的京兆尹,现在看来,幸亏高祖未曾听臣之言,不然臣何故亲眼目睹这中原一统的承平乱世?”
大皇子楚王手里握着酒樽,狠狠瞪了赵溥几眼,都怪这个老杂毛,他如果早点把太后的遗诏拿出来公之于众,父皇就不会被百姓思疑,北伐败北军中大乱之际,武安郡王也不会被将军们推戴为帝继而他杀丧命……不过,楚王敬佩赵溥的丰功伟绩,瞪了几眼就不再计算了。
感受着其他臣子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窥视,徐巍尽力保持平静,内心却盼望赵溥站不起来。
宣德帝看看年青貌美的皇后,再看看虎头虎脑的胖孙子,笑道:“不怪不怪, 给朕留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