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表情调侃,宋嘉宁瞅瞅女儿,靠着床头轻声共同道:“我也想要最大的。”看他如何办。
昭昭坐在父王腿上,馋得想要先抓一个。
一个大石榴,她们娘俩分,谁也不偏疼。
他起得太早,宋嘉宁还没醒,赵恒在床边坐了会儿。光芒暗淡,帐中的女子睡颜文静, 微胖的脸颊,如画的眉眼, 嘴唇微微嘟着, 透着一丝稚气,明显已经当了母亲,却还像大婚前的小女人,让人想一向护着她, 不叫她为大事操心。
赵恒、宋嘉宁便都收了心,一心陪女儿挑最大的石榴。林中树杈多,赵恒改成双手抱女儿,有父王谨慎庇护,昭昭当真地找石榴,小郡主指哪个,不管矮处的还是枝头的,福公公就卖力摘,又是爬树又是上梯子的,忙得满头大汗,一圈逛下来,竟摘了满满三篮石榴。
宋嘉宁呼吸清浅, 毫无知觉。
赵恒再去看女儿。两三岁的孩子, 每天都在长,赵恒只是在前院闷了半个来月,再次见到女儿,就较着感受女儿又长大了一点, 面朝外侧躺在大红色的锦被中,小嘴儿伸开了,半边脸被枕头挤得变了样。
宋嘉宁笑。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全啦,然后还是100个晚安红包。
“石榴!”昭昭没听父王娘亲在说甚么,伸着脖子往前望呢,远远看到百果林的那片红石榴,昭昭镇静地叫道。
固然明天没能日九千,但我不会放弃的!
赵恒蹭蹭女儿脑顶,感受着女儿对他的驰念与依靠,赵恒心中只要惭愧,再如何挂念兄长,他都不该萧瑟她们娘俩。兄长病重时,嫂子侄子们无依无靠,他不要他的王妃像嫂子那样费心蕉萃,不要他的女儿,没有父王疼。
赵恒笑着看女儿。
“王爷,这些……”福公公指着亭子里的三篮石榴问。
睿王不甚在乎,楚王完整失势,老三天生口疾,父皇给再多犒赏,也无关大局。
吃了一碟石榴,宣德帝表情转好,想了想,叮咛王恩道:“昨日进贡的苏绣,送十匹去寿王府,留着给郡主做衣裳。”
福公公懂了,命人抬走石榴,然后分红四份,一份送进宫,两份别离送给太夫人与茂哥儿,另一份,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早已离京的前楚王那儿,这便是往年寿王府第一批果子的去处。寿王固然被禁足,但果子这等东西还是能送出去的。
他晓得,老三这碟石榴只是石榴,并不包含任何算计,他的老三也是脾气中人,真恨他这个父皇,就会恨到底,毫不屑用碟石榴调换他的宽恕。身为一个父亲,刚被一个儿子完整地痛恨过,宣德帝真的再也接受不起另一个儿子的恨,而老三这份俭朴的孝敬,便如和熹的东风,暖和了宣德帝衰老的心。
赵恒的秋寒是小病, 夜里发了汗, 第二日又规复了安康, 凌晨一醒, 先去后院看宋嘉宁娘俩。宋嘉宁能够有了身孕, 昭昭还小,怕过了病气, 以是赵恒昨晚持续宿在了前院。
昭昭欢畅地望着父王,赵恒抱着女儿,转头,嘲弄地问她:“王妃要不要?”
宣德帝在回味石榴的味道。自打老三开府,年年都会送当季的果子贡献他,樱桃杏儿李子石榴,色香味样样都比不上各地的贡品,但大抵是自家的东西总比旁人家的香,宣德帝总感觉,老三贡献他的果子,最好吃。
“想。”昭昭终究真正地醒了,一把扑上来,小胳膊环住父王的脖子,目不转睛地看,都好久没被父王抱了。
赵恒担忧女儿一次抓太多,就在女儿面前摆个小碟子,他从大碟子里捏一颗过来,昭昭吃完了,他再捏另一个。昭昭吃得慢,赵恒给女儿捏了几颗,俄然抓了一把放到王妃的碟子中,提示她道:“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