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前院,廊檐下灯笼高挂, 清楚地照出了院中景象,两个小厮正押着杏雨往外走,杏雨衣衿、裙摆湿了一大片,神采惨白,扭头朝堂屋内里哭求:“国公爷,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奴婢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奴婢吧!”
长辈们琴瑟调和,宋嘉宁持续读书练箫,整天都与三个姐姐混在一起。郭骁三兄弟也有功课,兄妹们只要迟早在太夫人那儿能碰到,郭骁对她始终冷冷酷淡的,宋嘉宁甘之如饴,哪天郭骁对她热乎了,她才要惊骇。
杏雨受罚,是因为试图爬郭伯言的床?
国公府的日子风平浪静,四月初,宫里俄然传出一道旨意,宣德帝要为三个王爷儿子选妃。
第二天晚餐饭桌上,宋嘉宁终究见到了阔别四日的继父,忍不住偷偷地察看。
“若他贪阿谁,你又如何?”呼吸安静下去,郭伯言沉声问。
宣德帝得知后,抿抿唇,既然儿子不承情,他干脆不管了,选妃一事全数交给李皇后、吴贵妃。四月各地遴选秀女,蒲月秀女们进宫,李皇后、吴贵妃经心察看了三个月,挑出十二位仙颜端庄的女子,绘成画像呈递到宣德帝面前。
宣德帝派人去宣寿王。
国公爷没叫他这么说,但魏进太体味自家主子了,真的只想措置杏雨,何必吼那么一嗓子?摆明是要夫人闻声,要让夫人晓得他的心。魏进便自作主张去通风报信,将夫人引了过来,然后由衷但愿夫人快点哄好国公爷,不然持续这么冷下去,遭罪的是他们这些底下服侍的啊。
他又提早夫,但此时林氏明白男人的心机了,并没有那晚的酸涩震惊,回身靠着榻沿,垂下视线,平心静气隧道:“宋家是小户人家,院子里一共四个年纪合适的丫环,还都是我带去的,没人敢乱端方……”
老三有口疾,宣德帝给不了他甚么,只想赐儿子一个合他意的王妃,伉俪和敦睦睦地过平生。
云芳恍然大悟。
郭伯言这算不算挑食?在吃腻她前,给他端旁的菜他就发脾气?
各种动机闪过,林氏忽的记起那晚,也是她发起给他安排通房,郭伯言才起火的,莫非说,郭伯言不想要通房?可他明显那么火急了,不要丫环,莫非就想由她服侍?忆起新婚头一个月里郭伯言对她的频繁索.取,林氏俄然头疼。
杏雨还想告饶,魏进见夫人来了,朝两个小厮使个眼色,小厮便捂住杏雨嘴,提着没有任何抵当之力的杏雨拜别。魏进站在堂屋正门前,回身哈腰,恭敬地朝林氏解释:“杏雨以下犯上,企图勾引国公爷,国公爷大怒,叫小的捆了杏雨明早卖了,小的办事不力轰动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