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将信将疑,苦苦要求道:“我等皆是平常小民,无甚财帛,望大王开恩,放我等一条活路吧。”其他几人哀嚎连连,止不住地告饶声,听得活宝皱起了眉头,不过手中的枪口倒是朝下了。
“先生所言不差,本年确是光绪27年。此村名叫遇罗村,因遇罗崖得名。此处往南30里有一承平镇,属义州地界,归锦州府节制;往北200里,是蒙古科尔沁部右翼后旗;往西南边400里就是直隶地界,不过到京师恐有千里之遥;此去正东300余里便是奉天府。”不愧是读书人,郭田仁娓娓道来,毫无差池。
老夫子还在踌躇,年青后生却挺身而出,抱拳道:“秦先生一个外村夫都肯为乡亲们两肋插刀,我如何不敢,甘心效力。”
长衫震惊的是夜遇“歹人”,陆尚荣等人震惊的夜遇怪人――对方身上的那般穿戴,怕只要在博物馆才气瞥见了吧。
“勤王一事,先生恐怕不必了。两宫西狩远行,朝廷亦已筹办与洋人媾和,说要补偿四千万五千万两银子,洋人可派兵入京等……”他忿忿地说,“要不是义和拳匪犯上反叛,何来如此大难。”
郭夫子此时才敢细心打量秦时竹等人,只见对方身着希奇古怪的绿衣服(戎服),脚蹬洋人模样的皮鞋,脑后也无辫子,刚才慌里镇静地底子不敢对视,现在一看确有几分奇特,不过既是南洋华侨,这番模样却也普通――县城里那几个留过洋的门生娃子不也是这番做派?
“反动党?”秦时竹哑然发笑,如何解释?这但是清朝啊,当反动党是要掉脑袋的,“不瞒先生,兄弟见过反动党,但我们真不是!”
豪情把我们当匪贼了?秦时竹一时摸不清真假,但极不适应对方动不动就下跪的风格,从速将人先扶起来,眼神一瞥,早已落到了对方脑后的那根辫子上,前面的小伙子竟然也是一根辫子――这是清朝的典范标记,他顿时有了底。
“我等仍将举义兵,但不为勤王,只为除暴安良,替天行道,不知先生可愿襄助我等?”这老先生有大用处,不拉拢他拉拢谁?
震惊!一样的震惊背后的寒意却截然分歧。
陆尚荣又好气又好笑,豪情他们把本身当歹人了,眼看对方没有兵器,他也就放下心来:“你们几个干甚么的?”
“不是兄弟夸口,有我等兄弟在,那十余个强盗我还真没放在眼里,明日就剿除了他们。”秦时竹挥动动手枪,“先生肯大力互助否?”
容不得陆尚荣和周羽多想,两人随即跟上,敏捷摆出了接敌的阵形。几条黑影较着没想到有这一出,造被那声中气冲天的“呀!”吓得浑身颤抖,比及看到面前几个持枪人凶神恶煞的眼神时,腿吓得都软了,只顾跪在地上叩首如捣蒜,嘴里连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间或还异化着女孩子的哭声。
“虎父无犬子啊。”秦时竹拿话挤兑郭田仁,“先生如果担忧,大可在此山洞内暂避,只让我等兄弟去便是……”
“这个?”塾师没推测竟然有人给他上课,愣了一下,“懦夫所言也不无事理,只要仍有活路,小民断不会起来造反,要不是忍无可忍,谁愿冒杀头的风险?不知先生有何筹算?”
“强盗如此放肆,官府莫非不管吗?另有没有国法了?”
“尔等毋须惊骇,我等皆非歹人。”固然只是电光火石的刹时,秦时竹却已经拿起了前人的调子。
听到义和团和俄军入侵的动静,秦时竹推断大抵处在1901年,不过还是证明一下保险。“敢问先生,本年但是光绪27年,岁在辛丑?我等久居外洋,惯用公元编年,中原历法已日渐陌生,又者此处是何地界,离京师另有多少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