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别忘了,洪某但是最大的汉奸啊!杀我一人,可得全百姓气,孙太初何乐而不为?”
这话已经说得赤裸裸了,此中隐含的意义是。一旦孙元进京就会称帝,洪承畴固然身份高贵,可向一个君王投诚,也能保住面子。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高杰也了解了此中的意味,心中更加沉重:“督师放心,你家中的公子我会替你顾问的,这就派人带去军中。”
高杰哼了一声:“督师,高杰的面子孙太初还是会给的,就算他不消你,我也能保全你一家。”
洪承畴:“讨情,然后呢?”
高杰泪水涌采出来,想说些甚么,却又不晓得如何开口。
高杰点头:“是啊,张、谢二人但是做过崇祯朝内阁首辅的,官员尚在督师之上。偏生就怪了,曹国公世子竟然诚恳不客气地收纳了他们。张、谢二人竟然都被收留,督师你还担忧甚么?当然,让督师去拜见世子也不成体统。且放心好了,比及孙太初进京,我会向他保举的。嘿嘿。”说到这里,高杰淡淡地笑起来:“到时候,他孙太初可就不是一个浅显的国公了,督师你也不消惊骇失了体统。”
就牵着战马,拜别。
洪承畴捏着高杰的手又摇了摇,“如此,老夫就放心了,老夫悔啊,悔不该当初降了建奴落此骂名。若当日以身就义,又何至于现在无颜面对故交。”
洪承畴吃了一惊:“张缙彦和谢升去投效一个无官无爵的世子,还要不要面子了?”
高杰:“督师说得是,高杰未其兵之前不过是一个凡人,想的不过是一日三餐,有钱使有地种。若孙太初以诚待我,末将毫不会有贰心。”
“英吾,我料定孙太初是不会用我洪承畴的,说不定要拿我的人头君子心啊。”
“噗嗤”劲急的动脉血标出去三尺多远,人也倒下去了。
他低声对洪承畴道:“督师不消担忧,你的才调天下闻名,即便是鞑子天子对你也是礼敬有加,孙太初如何肯错过你如许一小我才。实话同督师说,此次攻陷北京以后,张缙彦、谢升、龚鼎孳、韩文诠、王则尧等人就跑到曹国公世子那边去投效。”
洪承畴痛苦地摇了点头:“英吾你我了解一场,本日我们就将话说开吧!你带了一辈子兵,这朝堂上的事情你又懂很多少?没错,吾官孙太初的气象,乃是一代英主。英吾你跟了他,将来你的画像天然会悬在凌烟阁上,成为他的建国重臣,享尽繁华繁华。但是,帝王的心术,你却又晓得多少?我奉养过崇祯天子,对于天子们的心机,却也明白些。”他和高杰之间的话已经很直白了,再没有任何埋没。
洪承畴倒是敏捷,也不断留,对着脖子上的大动脉就是一勒。
高杰心中沉重,低声道:“督师,若说降清,张缙彦、谢升他们身为内阁首辅不也做清朝的臣子,那世子和傅山又为甚么要收留他们,又为甚么不一刀杀了收揽民气?”
“老练。”洪承畴俄然低笑一声。
洪承畴小声道:“不不不,英吾你还是想不透这一点啊。将来,孙太初如果自主流派,必定会挟光复燕云的威势,效当年阿济格和多铎两路雄师南下。以宁乡军的战役力,拿下南京当不在话下。不过你想过没有,现在南京那边带兵的大将和军中的骨干都是甚么人,只怕能打的军队都是九边镇军出身。洪某当年带兵在锦松之时,将军队丢了个洁净。那些军队可都是九边的人,和南京的军队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他们恨洪某入骨。如果洪某投了孙如皋,孙太初如果南下,还如何清算民气。并且,宁乡军中也有很多九边镇军,将来洪某还如安在孙太初那边如何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