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将起,一想到这决斗的机遇是如此可贵,卢象升心潮彭湃,心境再安宁不下来。
这黄佑一身红色儒袍,手提一支长枪,倒有些儒将的意义。他将长枪一横,拦住这队人马来路,喝道:“来的是哪支军队,报上名号!”
这群勋贵后辈固然不堪,却都有来头,不好获咎。更何况,这群人固然成不了甚么事,可一个个好歹也是家学源源,能写会算,明朝军队一贯贫乏人才。是以,军中的粮秣核计、军务调遣一类的琐事还不得不依托他们。
“你倒有功名但从顿时取的志向,可惜啊,我朝文贵武轻,你若要参军,倒是可惜。”
朱姓军官有道:“别人一碰到兵戈躲都躲不及,孙元那哥们倒是奇了,紧赶着向前凑。”
“放心好了,此事包在我们身上。不就是想回老营吗,轻易!”
“驾”一声,黄佑接过一个亲卫手中的长枪,狠狠地给了战马一鞭,就风普通朝那队人马迎头冲去,显现出高超的骑术。
卢象升部下的亲卫都忍不住在心低喝采一声:“黄先生堂堂一个举子老爷,却不想有如此高超的马术,更可贵的是孤人一人就敢迎向这支来源不明白的雄师,真豪杰也!”
卢象升还好,中间的黄佑就忍不住对卢象升部下的亲位,喝道:“庇护好都督师,我去看看。”
“这么说来,贼军是尽力打击范部堂的架式了?”卢象升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为将者,当知地理。这些日子卢象升整天趴在舆图前,能够说全部滁州的地形都已经装在他的内心。
朱玄水连连点头:“了解,了解,人不为己王八蛋,我平白地去做这个恶人做甚么,反伤了弟兄们的义气,此后还叫别人如何同我朱玄水靠近。不过,还真有一事想要费事各位弟兄。”
世人松了一口气:“朱大哥义气,他娘的不怕你笑话,我们此次随军征讨贼军,还不是因为卢象升和祖宽能打,他们在疆场上就没败过,我们来粘点光,捞点军功罢了。比及真打起来,也轮不着我们上阵,到时候躲在老营中不出去就是了。这范景文让我们去做标兵,如果碰到仇敌的逻骑,被人杀了岂不冤枉。以是,我们就随便在内里逛了一圈,看看雨景就回营了,还望朱大哥不要在人面前说破。”
朱玄水哭笑不得。
“是,督师。”
这个时候,先前还漫天昏黄的雨丝却大了起来。
“首战得胜,真的吗……”卢象升淡淡一笑,却不再说话了。
心中早已认定那一仗乃是冒功,宁乡军就算又所斩获,估计也就是杀了几个贼军前哨标兵,又或者更卑劣的是干脆砍了一群轮番妇孺的脑袋。作为一个带老了兵的统帅,大明朝军队究竟是如何回事,上面的军官们的手脚,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一个年青得过分的军官走上前来,不耐烦地喝道:“甚么人敢拦住我军来路,我等是大河卫宁乡千户所的军队,得范部堂军令前去中军老营,插手明日一早的决斗。你是何人,快快让开,不然就别怪小爷不客气了。”
有人不屑地说:“怕个鸟,范景文也晓得我们是走了门子搭进军队来的,也没希冀我等在疆场上杀敌,到时候,求他给个军令,排个差,我们不就能回城去了?”
承诺了朱玄水的拜托以后,第二日,几个勋贵后辈就轮番跑到范景文身边去说项,问范尚书能不能将宁乡军调到中军老营来,也幸亏疆场上为部堂着力,老把人家放在前面,还如何兵戈?
黄佑不屑地看了走过来的宁乡军军队:“一群花子兵,连使的兵器都是如此古怪,想来多是辅兵,能战之兵有一百就算不错了。”
卢象升也有点不测:“宁乡军竟然这么多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