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腔子肝火再也按捺不住,就尽数宣泄在练习场上。
“一二,一二,一二三四!”
说着话,就一夹马腹,渐渐地朝马场内行去。
听到她的气话,一个标兵赔笑道:“朱女人巾帼豪杰,又是同弟兄们一道在疆场上流过血的。说句实在话,在我们心中,将军排到第一,女人倒是要排第二的。至于其别人,我等可不会放在眼里。可女人想过没有,你这么闹,却叫将军难做。一边是老夫人,一边是女人啊!真闹得红了脸,今后还如何见面。小人猜想,将军明天也是脱不了身。不过,约莫过得半晌就会来寻女人说话。等下,你见了将军,可不好同他使小性子?”
长得惊人的长矛如同丛林普通扛在肩头,雪亮的枪尖闪动着逼人的寒光,叫朱汀看得心中一畅:还是在虎帐里呆着痛快啊!着做女儿家的,又有甚么好?
韶伟眼睛里有几点泪光:“是,我会好起来的。二丫头,我还要去练习新兵。”
目睹着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朱汀还没有停下的迹象。
这么下去不成,一个标兵壮着胆量叫道:“女人可不好再使马了,这些战马练习不易,每一匹都是将军的宝贝。再这么跑下去,这战马就要废了。”
霹雷的马蹄声中,朱汀阴沉着脸提着倭刀,不住地劈砍着马场上的稻草人。每一刀,都用尽尽力。
“人之为人,就是要行万里路,看之前没看过的风景,见之前没见过的人和事?纵横安闲无拘束,嫁不嫁人又有何妨,只要相互心中就有对方,就充足了。”
“孙元小贼,我要砍了你!”
朱汀固然发怒,却晓得这话说得有理,就将倭刀收了起来,道:“罢,本日就练到这里。终究那小贼来不来见我,本女人也不奇怪。”
砍到最后,手腕软得将近抬不起来了。
“只不过,那场厮杀太残暴了,我每天一闭上眼,就能梦见陆中秋陆大哥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是我韶伟的第一任官长,是我最尊敬的大哥……”说到这里,韶伟微闭眼睛,不住点头:“我只是只是心中难过,或许……”
“没担待的负心汉,本女人本日非杀了你不成!”
恰是孙元的声音。
……
韶伟摇了点头:“别想太多,韶伟此心不易。只不过,只不过……”
二丫:“快去吧,恰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