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边男客也散的差未几了,淡长风斜靠在椅背上,一手还固执酒杯,比玉还白上三分的脸颊被酒气感染出淡淡红晕,见她过来悄悄地看着她:“你来了?”
淡长风正欲说话,一边的余大爷就无法笑道:“我本想命人送国师归去,无法他非得等沈小徒弟你过来,我也只好让他在这里等着了。”
安嫔因为有身怕闹腾,此次听戏也没有跟去,归正皇后是许了的。
她又瞧了眼星眸迷蒙的淡长风,叹:“罢了,徒弟这模样就是现在请他去也去不了,师伯截了就截了吧,想必徒弟也不管帐较这个。”
余正霖本来一向觉着沈乔边幅虽好,但性子实在是木讷无趣,但方才有事儿路过花厅,偶然入耳了几句,又觉着她为人有点意义,没他设想中的那般木楞了。
淡长风挑了挑眉,傲娇范还是一如既往:“我还是不是你徒弟了?我说话你听不听?不听我就给你起卦了。”
她又瞧了瞧日头,把内心升起的些微烦躁压下:“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还请让开,我另有些事。”
沈乔没想到这位余公子人丑却还挺能捣蛋,高低打量他几眼,也没再多说甚么:“我要去找徒弟,劳烦公子在前面带路了。”
醉鬼徒弟如此难缠,沈乔的确头大如斗,正要说话,幸亏马车这时候停了下来,感激余府离承恩公府这般近,她被淡长风缠的紧了,一把撩开车帘就从马车上翻了下来。
小寺人抹了把惊出来的汗,哆颤抖嗦隧道:“乐,乐坊那边的伶人,十好几个呢,全吊在戏楼前面的房梁上了!”
她说完缓了下,又道:“去传话给皇上,让他请正一教的道长们来宫里。”
余正霖揉了揉已经被插了好几刀的谨慎脏,极力笑道:“沈女人要去那里,不如我带你去?”
沈乔语气沉重隧道:“徒弟喝醉了。”
燕梨差点给她这油盐不进的噎个半死,两人再没说过话。
沈乔哦了声:“那你挺自来熟的。”
这话的意义倒显得沈乔家人像是过来借着亲戚的名头打秋风的。世人一静,余清乐的脸当时就沉了,这么揭底也太没品了,唯有沈乔淡定还是,嗯了声:“是。”
她无法地揉了揉额角:“徒弟你醉了,你先躺一会儿我们再说话,好吗?”
燕梨脸上的笑意已经淡的看不见了:“花无百日红,你不过是仗着一时宠嬖才敢这么跟我说话,等今后师叔...国师烦厌了你,看你还能不能这么对劲?”
余清乐细心,号召完客人再反过来见沈乔和燕梨的时候,已经瞧出两人面色不对了,沈乔倒是没甚么,但是燕梨一张俏脸却已经变了,固然面上装的波澜不兴,但眼底的愤然模糊可见。
太后惊得退后了几步,扶着皇后的手才勉强站住,沉默半晌才道:“把长清宫封住,任何人不得收支,不然格杀勿论!另有本日的事儿,凡是有一星半点风声传出去,别怪哀家不包涵面了!”
沈乔只感觉温热的呼吸尽数扑在她颈项间,身上的汗毛差点炸开,正要把人翻开,他眼神又变得腐败锋利起来,抬开端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你就是这么对付为师的?”
世人持续手忙脚乱地把淡长风扶回寝室,沈乔正要出去歇会儿,冷不丁就被淡长风扯住了袖子。
沈乔:“...”
余正霖天然听出这意义了,本来的说辞都被堵了归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缓了会儿才勉强笑道:“我觉得我和沈女人见这几次面,已经算是熟悉的了。”
淡长风嘴被堵住,重重咬了一口梨子才脱困,把削好的梨随便扔到一边,车轮这时候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跌在她身上,脑袋正靠在她脖颈间,低低嘟囔一句:“好闻。”又深深地嗅闻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