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家儿子死的蹊跷,如果然获咎了淡长风他撂开手不管,自家儿子是别想昭雪了。
美人不答,他忽觉的部下触感有些不对,把手凑到面前来看了看,就见一手光滑的斑斓色采,惊奇道:“这是...”
秦同知笑了笑:“我部下几个兄弟也闻见了,另有他手上的污渍,我们推断该当是作画时留下的。”
沈乔帮他接口:“不像人干的。”
实在就是被阉了,并且仵作勘验以后发明五官被毁和阉割这等折磨人的科罚都是在死者生前下的手,锦衣卫全部听完这个勘验成果都觉着一阵风吹裤裆凉...
上山被训了一句,委委曲屈隧道:“您还记得上回阿谁死了还赖上我们小师妹的孔三公子不?他死相独特惨烈,偏又是官宦后辈,北镇抚司那边查了好久也没查出个端倪来,明天又抬了一具尸首出来,跟孔三是一样的死法。“
沈乔愁闷扶额,感觉师父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上山听完以后少不得又在内心感慨一番小师妹人美脾气好还智勇双全之类的。
张氏背后说人被抓包,面上顿时有些难堪。
再者说来,沈乔不比淡长风,他身份职位摆在那里,于家中又无牵无挂的,想讨厌谁就讨厌谁,想喜好谁就喜好谁。对她来讲,世人的闲言碎语反倒是小事儿,如何对家里人交代才是费事事。
淡长风也不推委,点头道:“让他临时等等,我这就去。”
沈乔:“...”压这个字实在太有画面感了。
一行人看完赵二的尸首,又走到前面去看孔三的尸首,现在固然是春季,但也有些夏天的余热,孔三的尸首搁了这几天已经不大好了,那股子淡淡的松香味也没了,只余下腐臭味,实在找不出甚么有代价的线索,世人只好先出了停尸房。
......
沈乔:“...”
要说方才淡长风神采欠都雅,这回直接是黑了,不过这脾气却不是冲着沈乔来的,咕哝一声才道:“纵欲过分。”
秦同知啊了声:“莫非是报酬的?”
锦衣卫和刑部都是专管官宦的,李娘子的鬼夫只是布衣,死了也不归他们包办,但既然两桩案子有了牵涉,他就得去问一句了。
沈乔腻烦道:“理他们呢,一家子都有病。”
张氏上回被沈婉劝说几句以后才把心勉强放回肚子里,明天又听几位娘子在小店里吃酒闲话,提到那位李元儿女人,竟说她曾经是江南一带驰名的名伎。
秦同知对两边的龃龉也有些体味,对孔夫人这类蠢货实在是怜悯不起来,笑着应了个是,直接把一行三人带到另一间停尸房了。
沈乔给他抖的眼晕,看他这模样笑道:“不来不是甚么都查不着?”
然后才道:“我去衙门问问。”
淡长风觉着,每天调戏调戏小门徒也是一桩新兴趣啊。
沈乔指尖一颤,满身如触电了普通,他却已经轻飘飘地走远了。
她边说边缓缓叹了声:“这些女人里,有大半跟我当初是同业,都是迫不得已卖身的。”
他道:“无妨,我对你知无不言,你另有甚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沈乔应了声:“劳烦同知了。”
赵二反手搂住她,在她身上高低其手,嘻嘻笑问:“跟着爷不好吗?”
沈乔:“...”师父不但对她发挥了做梦术,能够还对她用了读心术。
美人悄悄听了,轻声问道:“爷是盘算主张不把我送归去了吗?”
沈乔都不晓得他如何扯到一辈子上头了,正欲回嘴,他却已经起了身:“我先归去了。”
秦同知不敢再担搁,引着师徒三人上了马车。
秦同知引着一行三人往前面走,冷不丁传来阵阵哭声骂声,三人俱都愣了愣,等走出来才见孔侍郎和孔夫人也在,对着一具盖上白布的尸首哀哀哭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