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照照我的脸,镜面上必定是我此生最为挫骨扬灰的神情。
“青华……”
内心止不住哀怨,却俄然间瞧见那帝妃痴痴笑了起来,直到笑将不动蹲下身子捂住了肚子。脸上两个酒窝非常都雅,一派天真光辉模样。
还真是看不出来。
我虽离得青华极近只需踮踮脚尖就能碰到他的眉眼,可他说话的时候我却一丝气流温度都感受不到。
细心了再瞧去,那大着肚子的娘娘,不就是刚才桃花林中同青华一处的帝妃吗?除了身形略有些肿胀外竟然没有任何窜改。倒是青华瞧着老了十多岁竟然蓄起了髯毛。
青华是几时把这台阶修的这般高的?是想着住的高些好通天修仙做对拖家带口神仙眷侣去吗?
那不是,我的那块儿沉香石吗?
收将不住,哗哗地直往下掉。
如果只平常风景迎娶几位帝妃好吃好喝服侍着任由她们在帝宫里闹腾也便算了,不过只是为了好处代价的互换罢了,说白了不过如同手里一座城池的包管罢了。不走心的人或物,永久都无关紧急。
青华竟然摘了朵桃花别在了帝妃鬓间。临时称那女子为帝妃好了,也想不出旁的叫法了。
难不成做了帝君几时想这花开都是跟着自个儿情意的?
我倒真但愿青华是个断袖。
锄禾日当午,东风吹又生。怪不得世风日下民风不纯,连帝君造人这件事都免了翻牌子洗白白的手续,莫非是本国师在山谷里住久了略有些老学究?
青华竟然有了昂首纹,悄悄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也会跑出细纹,皮肤也糙了,记得当时暗里我还对公孙喜笑说帝君有张吹弹可破的冰肌玉面不去做小白脸真是可惜了。
想着帝妃老是不肯意青华另娶妃的,青华也不过想惹身边人在醋缸里涮一回,没成想,是这个成果。
话才出口就像被云烟吹散了普通荡漾不起任何波澜。
“我再找几个妃子替你分担压力就好了。虽说本君已过了而立之年孩子也成堆了,但还是掩不住本君的漂亮俶傥和极高的品德魅力的。这天底下心心念念望穿秋水盼着嫁给本君的女子大有人在。你要不肯意生养这道是个好体例,总不能让你夫君我再帮你换个有弊端的丈夫吧?当然了,若本君捐躯将本身弄残废了你再去找别人生孩子,那我可如何办?”青华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瞧这穿着打扮,难不成是个妃子?
在这帝宫深处流水落花年年去,不该是新人笑旧人哭成群的女子轮着拨儿地换么?莫非是青华比平常百姓人家也要痴情上三分?
毫无反应。
就像,伸动手在氛围里闲逛。
他还为她,造了这高山而起的桃花林。
我顾不得他二人甜美直直冲将了上去。
若只是青华那也就算了,我这一国的国师白叟家也不好过问人家是不是来这儿瞧桃花来了,可这厮身边竟然有个女人。
我就那么在树下不悲不喜顿了好久好久。
哪怕是闻闻口臭也好啊。
我倒真是有些胡涂了。
如何会在青华那边还被别在了腰间。明显是日日不离身的东西。
这时从殿内出来个大着肚子的娘娘,一旁搀着她的,竟然是青华。难不成是我吃错东西误打误撞到了将来?这成群的娃娃都是他的孩子?嗯,这么些个娃娃,说来青华的身子骨还真是不错。
好一个楚楚动听的女子。
我伸长脖子使了吃奶劲儿嗅这满园桃花香却半分味道都没有,就仿佛,这满园盛开的桃花都是做了假的。伸手拉根枝桠到面前用力一掐倒也能从花瓣里掐出些汁水来,如此也不是做的假,正纠结着,一抬眉眼,竟然瞧见了青华。
粉黛娥眉,云鬓高高盘起,云鬓当中插着金簪凤钗,两旁各嵌一只明珠步摇,步摇底端串着银珠,恰有冷风拂过吹得步摇泠泠声声作响,身上穿戴件明黄色的锦衣,袖口处用上好的鹅黄丝线绣着活矫捷现的桃花朵朵,乳红色的裙裾从锦衣下伸展出来,却绣着乳白的桃花在裙裾上似将要离开裙裾随风飞扬起来,身骨虽荏弱却足足衬得住这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