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
丫环摸了摸冻红的脸颊,不太明白国师这话甚么意义。颤颤站起来,裙摆已经湿了,寒气砭骨。但还是忍着跟上宁俞,想着这事能够和妖有关。
他说得的确没错,对天界有职位的仙神来讲,符箓,的确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宁俞这么多年跟那龚玉完整走了相反的路,修为早已大不如前。因为觉得纸鸢已死,一开端便惭愧低沉,修为耗损,而后晓得纸鸢后,也只能依托研习符箓,靠着对用符的成就勉强能安定本身修为。但也仅限于此,比方方才在府邸,和在仟冥山受伤的那次,是直接施法,修为闲散殆尽。而这个龚玉却隐居起来,苦修神通,固然也比不过当年,但比起宁俞,却还是绰绰不足。
说话的人面庞白净,眉梢略失锋利,唇色偏暗,身量比不过宁俞,乌发一半束起,上面一半垂下,少了分豪气,看着却多了分孱羸之感。
宁俞气味还未平复,只是靠近几步,便停了下来。纸鸢着一身青色的绒氅,身上监禁神通的黄符早已消逝。实在内里的温度对妖来讲算不得甚么,大略是为了应景,顺着时令穿戴打扮也成了仙妖的风俗。
宁俞回身,不消细看便晓得,此人,就是他所思疑的,龚玉。这么久没见,此人倒是收敛了很多,那趾高气昂的姿势还竟没有了。只是那一声‘公子’,却还是在讽刺宁俞当年在天界的称呼,“我与你无话可说。”
被窝内另有些余热,宁俞伸手平摊一握,便有一张符化作一亮光的白点,从窗沿裂缝飞了出去。
龚玉一笑,见宁俞回身要进屋,便只是悄悄抬手,宁俞便似是被无形的牵绊往回扯,脚下一个不稳,便被拖离空中今后甩去。还好宁俞反应极快,翻身稳妥站定在空中。不过眨眼的工夫,宁俞右手右下一挥,身上的符箓便飞了出来,直朝着龚玉驰去,中间另有两个敏捷构成阵法,只是那边龚玉轻视笑道,“宁公子在凡界呆得太久了罢,这符箓是凡人造的用于防身,最多驱驱蝼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