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褚妪终究眉开眼笑,一拍大腿道:“夫人,您畴前不是对两位公子奉道之事非常忧愁吗?现在二公子想通了,要结婚了,他就不消奉道了!我们慕容家有后了!”
孙氏连声点头。
“勉为其难。”
顾柔内心大奇:夫人如何畴昔的?这等法度竟是未见。这时候传来国师的心声:【你使尽力,不必留手,我母亲身有应对。】
国师府邸前院有一片演武场,乃青石夯筑的一座半人高台,长宽三丈不足,四方各插红帜角旗,东西两面各摆一排兵器架,东南角有一双面牛皮擂鼓。孙氏走到兵器架前面,她是长辈,比武须先谦让小辈,让顾柔先挑兵器。
“如许呢?”她把额头贴在他的脖颈上靠着,双颊滚烫。
这番话让孙氏听来顺耳,她点了点头,目光推远,望向姚氏。
顾柔不敢掉以轻心,又轻功提纵,掠至孙氏跟前,右手的广袖鼓荡飘起,疾向那碗卷去。孙氏见那劲风劈面,不慌不忙,撩起右手掌心,搭向顾柔来袖,前臂悄悄触及她的袖角,四两拨千斤地推了归去,左手端着的水碗还是四平八稳。
孙氏笑道:“我这碗不好推,我大儿四岁习武,十五岁才颠覆;小儿阿情悟性稍高一些,也到了十四岁才推得翻。不过,你跟我过招近百,却能章法稳定,已是可贵。”
……
“肩打、跨打、臀打,都要有一股劲,比武不是比劲道大小,得比对劲道的节制,这叫做改劲。你去打一根杆子,杆子失控了,反弹返来,会伤到人,这时候你改本身身上的劲,改好了,杆子就回到手里稳住了,让一根死的物件在手里变成活物,成为你身材的一部分,这个练法就是练劲。”
孙氏让两个妪搀扶坐下道,孙郁清给她奉了一碗茶。孙氏润了润嗓子,道:“我慕容家夙来清正自守,不结党,不立派,我儿已经贵为当朝国师,也不希冀靠着姻亲干系去图谋繁华;若真攀了甚么皇亲国戚,树大招风,反倒倒霉;我看她倒也不必非要显赫家世,我们慕容家端方不大,关头是要出身明净,为人端方,决不能给宗族争光。”郎妪和褚妪皆点头称是。
……
顾柔想了想,忍不住问:“我见夫人轻功与我并没甚么分歧,实际交起手来,却又近不了身,实在不得方法。”
顾柔惊奇不已,收回来的右手半途打了个转折,又掠步移位,从孙氏背心拂来,孙氏再次躲开。
顾柔正要答复,国师俄然截断话头:“母亲站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出来说话罢。”
顾柔忍不住道:“夫人的武功当真了得,并且为人豪放萧洒,我佩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