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赶快又记，俄然停下，抬开端来，愣怔地打量他：“大宗师，您兵家法家儒家的学问都做呀。”
被他拄着筷子斜睨一眼：“有效？本座现在不是跟你打成一片，你听本座的了么？越来越皮——亲则狎，威则立。”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她气哼哼地推开他，内心直犯嘀咕：这卫聊子三个字，倒底是哪三个字呢？前人起名儿真费事。
他又笑：“能够。《尉缭子》一书成于战国，著书人是何者说法纷繁，有说法是魏惠王期间的隐士，也有说法是秦王部下的国尉……总之已不成考；但此书之保存，却对后代治国治军影响深远。它虽为兵家典范，但著书立说的思惟与我道宗亦有很多不谋而合之处，比方‘治国如治身’，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如能令人无欲，则无争夺；无争夺，则无交战；如此天下承平。所谓‘反本缘理，出乎一道，则欲心去，争夺止，图图空’，恰是如此。”
他必然是比来用脑筋思虑的时候太少了，顾下不顾上，才犯了这么个忽视；他从速起家，着人服侍换衣。
他顺口接道：“‘金鼓铃旗四者各有法’……语出《尉缭子勒卒令》。阿至罗让你们读这个？”这要求是高了些，毕竟白鸟营的士卒来自天南地北，不识字的大有人在，阿至罗这是在拿培养军官的体例在培养兵士呐，有点意义。
“兵不在多，以治为胜……”顾柔忙不迭地记录，“这也是孙武他白叟家说的话么？”
“我想记一记，”她回到八仙桌上，一边埋着脑袋写，“师惟律用……孙武……大宗师，这个孙武就是孙子么，《孙子兵法》阿谁孙子？”她仿佛听阿至罗讲起过，对了，这是个雄师事家，还能用天子的后宫妃子来练兵法战阵，阿至罗说，妃子们不听批示，他便敢当着吴王的面斩不听军令的后妃，果然好短长。
顾柔吃饱了，她跟国师提及自个在虎帐里的趣事，提及浑厚板滞的祝小鱼，惜字如金的向玉瑛，娇憨可儿的陈翘儿，驯良解人意的屈贞娘——天然，她没说贞娘公开里教给她那些奉迎人的“技能”。她说到欢畅处，比方祝小鱼风风火火，浑身冒烟地钻过阿至罗的大火圈，不由得咯咯直笑，把国师也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