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没事,只是重担在身,有些吃不消,”伊崔赶紧安抚她,“没事的,你不消担忧,不消担忧。”这话是在安抚她,也像是在安抚他本身,伊崔扭身端住她的脸,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他低低道:“你照顾好我便是,其他的事,由我来操心。”
蜀中的锦官城主府中,伊崔可贵发怒。看完手中的新战报,他气得差点将它扔出去,考虑到动静绝密,他没丢它,忍了又忍,忍不住了,直接把桌上那尊石威曾用过的翡翠狮子镇纸给砸了。翡翠狮子摔在地上,咣当两下,奇异地没有碎裂,只是内部裂了数条小缝罢了。
伊崔摇了点头,朝她招招手,顾朝歌看他这个行动,非常自发地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去,蹲下来想给他评脉:“不舒畅吗?”
“苦。”他放下碗,皱了皱眉,苦涩的味道缭绕在舌尖不去,并且并不跟着药汁滑入肚中而减弱,反倒是越来越苦。顾朝歌看他这副模样,不感觉奇特,解释道:“我调剂了一下方剂,加的几味药有些苦,又因为甘草会影响药性,去了甘草,故而略苦些。”
一个气数已尽的王朝,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是如此丑恶不堪。
顾朝歌沉默。
这个吻持续的时候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