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沉树人聊完那些敲打的收场话后，方孔炤的幕僚也很快拿来一堆手札。
品德和法律承担，处理的只是“敢不敢做”，好处才决定“想不想做”。
可见抚台也是有为剿贼大业矫捷变通之心的，既如此，不如我来唱白脸，抚台您唱红脸。我卖力放肆，你卖力‘老迈昏聩不能制’，被我欺瞒。”
巡抚衙门里很快筹措起来，在前提答应的环境下，极尽筹办美酒好菜。
沉树人看他沉默，就晓得是在想好处的题目。
三贼合流，也已经有五个月时候了，他们现在自相图害了么？没有吧？”
“这……这如何当得，迫降蔺养成的事儿，该如何推动就如何推动，该是谁的功绩就是谁的功绩，还是顺其天然吧。你刚才前面那些话倒是挺有事理，厘金用处和税率的鼎新，老夫就帮你担下这个干系了。”
方孔炤肯把信拿出来，那就是没筹算支撑那些人——项羽如果筹算支撑曹无伤，会跟刘邦说“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么？
你为何敢把‘李自成、罗汝才、马守应一旦合流、将来产生内斗，必定是李自成更能皋牢民气’，说得如此言之凿凿？你就不珍惜本身的名声羽毛么？
不过是敲打那些希冀靠种子放贷捞油水的处所官、豪绅，让他们伸手别太放肆，我就举了福王和周王这一反一正两个例子——
“后生可畏啊，你倒是敢冲敢拼，可你不在乎士林名声么？老夫是做不到，只能缓缓图之。”方孔炤也是明白人，他听了沉树人的话，已经大抵猜出沉树人想立甚么凶顽人设了。
将来，如果能够的话，来岁还但愿酌情调高某些关卡的厘金税率——这些，都需求巡抚衙门的批准，您能够受我蒙蔽。
……
方孔炤也挑着这条题目最大的，细心扣问了：“既然你都亲身看了，这事儿给老夫说说清楚，到底如何个‘威胁藩王’了？”
“见过沉兄，小妹方剂翎，家兄方密之，与沉兄同年。我们前次应当见过，只是未曾通名。本日来得冒昧，倒是有些学问上的疑问，想要就教高论。”
方孔炤没想到对方把话说得这么不要脸，都有些不美意义了。因而他假装刚才喝多了酒、沉吟着饮了一杯茶，趁机想清楚了，这才诘问：
我这番话，本意只是敲打他们，想明白是谁让他们免于张献忠的屠刀，当此乱世，左良玉能让他们放血，我来了就不肯放血，这是欺负我不如左良玉暴虐么！”
沉树人也喜好跟利落人说话，对方不装了，也免得他再去“假装没看出来对方是女人”。
那《流贼论》我也拜读了，《日知史鉴》也有通读，但自古着书立说，从未见有人敢如此铁口直断、预言当时之贼将来相互兼并的成果。
沉树人也不打哑谜了，直接说：“只要抚台支撑，我就能强兵整武，两年以内，我必灭张献忠，到时候还南边一个承平。就算期间外界有些许曲解，等大功胜利之日，甚么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