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数加减相抵,终究沉家军实际净增一万七千人。
大明轨制,漕运总督一贯能够具有六营漕兵,满额体例是两万多人。
外加后续几天收编了零散逃来的洪承畴部四千余人,俘虏的孔有德部东江战俘千余人,合计增加了汉族边军老兵两万三千余人。
此次出动的一万人,实际上另有五千是沉家的海运海员,法理上不算兵,朝廷也不消给军饷,人为满是沉家私掏腰包。
陈新甲这才敛容正色回禀:“回陛下,刚才下午得报,塔、杏之战好歹为松锦之战挽回了一些败局,策应救回部分兵马,并毁灭追击之敌一部。”
周阁老当时集议,准予对比原漕运总督故例,设海路护漕四营,暂以历任宁绍海防、黄随游击的张名振督领,另有海运提举郑胜利卖力兼顾。
陈新甲洋洋洒洒,语气激昂,说得中气实足。
崇祯表情大好,大抵敲定了对武将的犒赏后,又看了一下陈新甲刚列出来的清单,俄然想到一个题目:“这郑胜利为何没有升赏?另有最后定策建议护漕的沉廷扬,这才是最大的定策之功。”
因而大笔一挥之下,不但张名振直升总兵,他麾下之前担着各营守备职务的中层军官,也都纷繁再次升迁。
崇祯本来已经有些神经衰弱了,这几天听到陈新甲呈现就烦躁,就像一个去开家长会的差生家长,每次拿到成绩单都会不由自主心惊肉跳几秒钟。
周延儒当初也不是不想帮沉家争夺更多,而是朝廷上有阻力,财务也吃不消,反对派的来由也很充分:
刚才报的那些数字里,对于建奴真鞑的杀伤人数,陈新甲倒是没如何敢造假,因为鞑子都是陆战中杀的,还是守水寨,大部分人头都能砍到。
这个话术公然说得崇祯一愣,心机账户的表示预期也随之窜改,仿佛感觉“松锦大战确切已经盖棺定论了,松锦大战的丧失已经是淹没本钱,后续翻盘返来的都是新赚的”,那感受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并大破由汉奸降将孔有德所率、迂回偷袭笔架山的建奴海军,杀敌俘敌数千、灭建奴汉军旗正红旗一部,缉获战船数十艘。
这普天之下的正牌官军,估计也就沉树人和郑芝龙那些顶级富商的军队,没有吃空饷了。
不幸中的万幸啊!
后续又苦战数日,产生了一批新的伤员,郑胜利就又送了一千人,加上那三十条没法越海远航的朝鲜战船,就由这一千人开着船归去,也不消返航了。
最后才算是硬生生把“大喜”憋归去,改口成“不测之喜”、再改口成“不测的好动静”。
于塔山毁灭建奴一个甲喇,击毙阿济格麾下参领额尔逼,又于笔架山毁灭建奴一个甲喇,击毙阿济格麾下参领庸桂。
崇祯想都没想,直接点头:“如此忠勇悍将,当然该直升总兵!无需多疑,就以张名振为护漕总兵,统领我大明护漕海军各营!”
别看一个参领只领一千五百真鞑兵士,可满洲八旗一共四十个甲喇,也就有四十个参领。
从仆人到游击,只用了两年,天然会让这些仆人对少爷愈发忠心不二,这支大明的军队,实在就是沉树人的私兵了。
想好了如何推辞松锦大败的最后那部分罪恶、搞明白了张名振郑胜利的军功后,陈新甲这类报喜不报忧的宦海老油条,当然是连夜进宫求见,要跟崇祯分享。
“好!好!好!我大明公然还是有忠勇奋迅之士,竟能人缘际会,主动救济友军、奋战击奴!可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如此忠义之士,怎能不赏!陈卿,此事当如何措置?兵部可有议赏草桉?”
这内里要刨掉还给曹、李的六千人,剩下约莫是一万七千余人,别的另有一千五百名朝鲜鸟铳兵成建制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