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柳云懿现在心中也是起了些惧意的,她想起方才那对着张万豪后脑勺的一棍就有些后怕,不然方才阿婴对她说话时,她也不会没有反应过来。
“啥?打?”柳云懿胸腹里一颗心方才放了下去,闻声阿婴的话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半响才道:“当然要打!这张万豪为富不仁,丧尽天良,竟然仗着那庄稼汉不识字就欺辱他,我们本日……本日就是替天行道,为这世道廓清玉宇的!”
正如此想着,张万豪刚提脚入了一条冷巷没两步,就蓦地面前一黑,没来及得惊呼出声后脑勺便传来了一声震响!
阿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长叹一口气,喟叹道:“真是……好久没明天这么过瘾了。”
“甚么?”阿婴也懒得与柳云懿辩论,只听到有更值钱的物件就从速侧头看了畴昔。
十斛啊,这得吃到甚么时候去……
柳云懿一缩脖子,转头一看,只见一身着青衣长衫的路人倒是好巧不巧的从巷子另一侧走了出去,此时正指着躺在地上的张万豪就呼嚎了起来。
柳云懿转头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到底来干吗的了?”
她方才被那马车刮蹭,除了腰外,头也不知在混乱中撞到了甚么东西,感受全部脑仁都颤了颤,此时头还是晕的,一时半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柳云懿愣了愣神,低头一看,只见一唇红齿白,青丝如瀑的俊美女人正被她压在身下,这男人身着直裰,一袭白衫落落欲往,一双眼瞳好像碧隐士来,清酒深杯,眼中似有金戈铁马,星走月沉。
柳云懿故作豪放的顺手抛了畴昔,道:“你谨慎些,这但是我们江湘派的立命之本,可别手抖给砸咯!”
阿婴奇道:“柳柳,你是何为?”
只见柳云懿,阿婴两人对着躺在地上的张万豪就是一顿胡乱挥动的王八拳,你抽脸,我脚踹,恨不得将这些年贩子里闯荡的看家本领尽数发挥在了张万豪的身上。
可现在如何说?
说着,她顿了顿,摸索着道:“那……还打吗?”
两人正嬉闹着筹办走时,俄然一声惊斥传来:“那边的,你们在何为,那人如何了?!”
“不利催的,被人瞧见了!”阿婴慌了神,乞助似的拉了拉柳云懿:“这……这该如何办?”
柳云懿刚点头应下,举起手中木棍筹办再敲下去时,俄然想了想,便将木棍给丢到了一旁,抬起脚就对着张万豪的脸上踹了畴昔。
现在镯子归了他张大老爷,他也宅心仁厚地免了邓老三客岁的佃租,这邓老三该戴德戴德才是,本日竟然还敢与他计算!
这也怪不得她,这么些年,她虽说与柳云懿一起走南闯北,偷鸡摸狗的活动都干了很多,可现在此次不一样啊,这但是拦路行凶了,当街劫财了!
等她二人打的精疲力竭停了手的时候,那张万豪本来还算得体的锦衣华服已是穿着褴褛,一张胖脸较之方才更是肿大了三分不足,本来就不如何能看得清楚的眯缝眼现在更是青红订交,连隙缝都看不到了。
柳云懿稍稍愣了愣,才赶快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口中呢喃:“我说如何觉着软绵绵的,本来有小我……”
要说,也合该这霜花碧玉镯归他张大老爷,就那邓老三瞎枯了的一双狗眼,如何识得这好宝贝,如何配有这好宝贝?一辈子将这镯子藏藏掖掖揣在兜里,几次三番去这败落户的家里,他还如临大敌,不肯借他一观!
这时,一声气急废弛的声音俄然从她身下响起:“你……你还不给我起来!”
可柳云懿却没如她如许感慨,而是蹲到了张万豪的身边,将他身上的麻袋摘去,在他身上,高低其手地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