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懿身子一颤,随即咬牙道:“少胡说,这……这世上哪来的甚么不洁净的东西!”
自柳侍郎衰掉队,他们家这宅院无人打理,也垂垂荒废了。便是路经此地的行人见了这破败阴沉的宅院,脚步都会加快几步,恐怕撞见甚么不洁净的东西。
柳云懿呆住了,又问道:“那……十八年前的阿谁孩子是如何回事?”
柳云懿看着那宅院,面上却无半点惧色,只是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
没见过?!
推开配房门,房内仅简朴安排的桌椅,桌椅旁便是张拉着帘的床,老鸨朝那床指了指,便有两个下人走至床边将帘子一把翻开。
“诶诶,好好好!”老鸨唯唯诺诺,面前这几人的模样一看便知本身怕是惹不起,直接唤来一大茶壶去把卖身契给拿了过来。
大难逃生,赵允初长叹一口气,道:“别说了,一言难尽啊。”说着,便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方才他狠咬了一口舌根,差点儿没疼晕畴昔。
跟着那白影钻进宅里后,柳云懿与阿婴才看清,本来那形若鬼怪的白影竟一身着白衣的白发老妪。
“是是是!”老鸨从速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发展着就要出门。
这还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可他千万没想到,门开了以后,出去的竟然是五皇子赵祈以及公主灵芸!
赵允初走前想着柳云懿那滑头的面庞,以及到现在脑后都还在模糊作疼的肿包,心中的愤恨就叠成了千重塔。
这宅院本是朝中柳侍郎的宅邸,也算开封城内盛极一时的王谢。可这柳家却不知为何触怒了龙颜,如日中天的侍郎家最后竟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了局。
春婶儿点了点头:“那是天然,我奉侍柳家多年,直到……柳家被满门抄斩……”
两边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很久后,灵芸才猛地回神,一把扯住了赵祈,惊呼道:“是……是初哥哥!”
柳云懿上前几步,惊奇不定的问道:“你……你是何人,为甚么在这里?!”
赵祈眼睛一眯,双眸寒光闪过:“有旧?看来你这国色天香楼是不想开了!你可知他乃是八……”
见高朋如此说了,老鸨也不好多做言语,只当是客人怪癖了。
而此时床上的赵允初也傻了,他是晓得这青楼要高价售卖他‘初夜’给嫖客的,就在老鸨开门的前一刻,他还想着要不干脆就心一横,为保明净之躯不受摧辱,咬舌他杀以明志算了!
柳云懿来不及多想为何柳家被满门抄斩这家奴能活下来的事儿,下一刻便紧盯着春婶儿问道:“那你可晓得十八年前,柳家是否曾有过一个婴孩?”
赵允初顾不上赵祈,赶快止住灵芸,斥道:“够了!就这事,你们还想弄得街知巷闻不成?!”
春婶儿抬了抬眼,略有惊奇地看了柳云懿一眼:“你从那边得知此事的?!”
因为现在,赵允初就如一条砧板上的鱼肉,被人五花大绑在床上,手脚都以绳索上了活结,半分都转动不得!
“给我等等!”赵允初想起一事,赶快叫住老鸨:“你把我卖身契拿来!”
赵允初恼羞气急,猛地一脚就踹了畴昔:“五哥你还敢说?!找死吗?!能闭嘴吗?!”
老妪颤颤悠悠的昂首瞟了柳云懿一眼,挤了挤尽是皱纹的脸颊,缓缓道:“我?我是当年奉养柳侍郎家的家奴,大师伙都叫我春婶儿。”
约一炷香的时候后,柳侍郎便抱着婴孩随那人仓促拜别,连夫人都顾不上了。等他再返来柳府时,已是后半夜,怀中仍然抱着婴孩,只是任凭家人问破了天,柳侍郎也只是面色惨白的点头,关于到底去了那里,他半个字都不肯多说。
春婶儿细心看了看那玉佩,半响却摇了点头:“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