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打了个酒嗝，指着戏台让他看霍小玉：“瞧那娇姐儿，小步退场百媚生，惊鸿顾影舞衣轻，莺啼合媲杏林花，寄语二爷休游移，采香应化庄生蝶，合伴工夫鸾凤飞。”
“凤九。”他嗓音含笑低语：“家国江山两鬓增，风怀非复少年时，愿卿身化罗浮蝶，飞上棠花共浮生。”
话未说完哩，只觉面前天旋地转，腰骨被只大手紧握住，鼻尖撞上精干的胸膛，慌得仓猝圈住沈二爷的脖颈，竟是被他强自抱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最要脸面的沈二爷，也不要脸了.......。
沈桓端起盏儿气定神闲的吃茶........倏到手颤了颤，瞧他听到了甚么！
舜钰眼汪一掊春水，笑嘻嘻伸长手臂揽他的颈，甜软的喊了声二爷，又喊一声。
”二爷，你........。“舜钰猝不及防，红唇才微启，嘴里已有滚热的舌头侵入，堵得她呼吸不能，点头躲闪不能，反被他箍得更紧，再也有力摆脱，只能嘤呜如猫儿般哼哼。
谁能想到沈二爷竟晓得那么多事儿，恐已对她身份起了狐疑，不然怎会趁她酒醉，来拷问真言。
”叉你姥姥！“沈桓痛得差点背过气去，龇牙咧嘴怒瞪向沈容，这梁子结定了。
沈二爷略带茧子的指腹，渐渐摩挲她酡红的颊，手上行动轻柔，目光却极锋利，半晌俄然问：“凤九，你但是真醉了？”
未得回应，辄身回顾才发明，那里另有沈容的踪迹。
见徐泾自顾凝神想着甚么，似没闻声的模样，他实在也就随口一句，此时有更首要的事做，边卷袖勒臂，边咬牙怒喝：“沈容。”
.......“咚咚”有悄悄叩门声，舱门外是徐泾有话来禀报。
“何来此说？”沈二爷浓眉微挑，静等这丫头惊世之言，讲实在话，他还蛮等候的。
但见舜钰俏生生瓜子脸儿如涂胭脂，眸瞳若搅碎的池水惝恍迷乱，她咬着嫣红唇瓣，懵懂点头：“二爷说的.....不明白。“
舜钰笑得憨媚，转而去攥沈二爷的衣袖，盯着他水目潋滟：”你喜好霍小玉是不是？”
沈二爷便知她真是醉了，常日里的凤九，怯懦又倔强，脸皮也极薄，躲他都不及，哪会这般亲腻他。
沈二爷呼吸有些不稳，看舜钰嘴角淌着湿渍，闷声笑着又靠近舔掉，似自言自语道：“凤九醉了，醒来定不记得这个罢？”也不希冀她能回甚么话，替她轻覆上锦褥，自已则翻身下床，趿鞋而去。
让沈二爷打他？！沈桓的确要叉腰仰天长笑，莫怪他太自傲，他跟从二爷多少年，小桃子才多少日？！
揽着她的腰段儿翻个身，心知相对于凤九，他还是过于伟岸了，她这般的小.......。
却不知她酒量是极好的。
舜钰呼了口气，东扭西晃的要从他身上分开，沈二爷晓得她的不舒畅，噙起嘴角笑了，手掌猛得勾住她的脑后。
说得仿佛很体味他似的......沈二爷颌首笑了：“我要替你斟酒，你却不肯。”
沈二爷眸光微凝，持续道：”上元节灯市那晚，我与潘涛一道逛灯会，又有妇人以果朝我投之，不知谁投来一对金雀，落于足下，潘涛拾起递我手里，遂无疑有它收进怀里，回府挑灯旁观，金雀刻有出处.......那戏文前段倒也有九分真。“
一片沉寂......沈二爷伸手去摸她的脸，挟起她的下巴尖儿，又问了一遍：“你真名但是田九儿？你父亲但是田启辉？”
沈容性子夙来冷酷，这会大咧着嘴，用力一掌劈上沈桓肩胛，但听“呯”的巨响过，他朝沈二爷回禀，已经验毕。
徐泾等几个吭吭哧哧辛苦摒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