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之乐,本就无所拘束。”沈泽棠嗓子莫名干渴,把热茶一饮而尽,自顾再倒一盏。
“沈大人这是要甚?借位高权重,便要欺男霸女麽。”舜钰死力显出横眉瞋目,大义凛然的气势,可他实在太重了,轧得人透不过气来,摒不住喘气,因而那声音便听上去有些娇软有力。
却见他不睬不睬,直走近床榻前,才一把把她抬头儿丢在锦褥上。
沈泽棠边走边整衣肃冠,待重回正厅筵席处,同来的官员已所剩无几,徐炳永在渐渐吃酒,王美儿仍旧作陪。
这妓馆里最不缺的就是卧房。
“徐阁老即喜好她,怎不顺道一起带走?”沈泽棠闲散地靠着椅背,脸庞显出些许倦怠来。
他身躯本就高大、肩膀清宽,把拦腰抱起的娼妓,遮挡的非常严实,唯留穿新红绣鞋的俏足搭在肘弯,一翘一荡地勾人魂儿。
个小野猫儿!不识好民气。
“那二爷你叫几声不就得了。”舜钰反唇相讥,他也能叫的,宿世里她可不止一次听过。
“家母保守,此事还是算罢,我也是一时性起,并无真情可言。”沈泽棠淡笑着回绝。
沈泽棠一脚踢开雕花乌门,待迈进槛去,再脚一勾把门紧阖,房里红烛已燃大半根,有冷风来又去,便噼剥的结花子。
舜钰的背脊复又贴回柔嫩的褥子,他的胸膛健旺温厚,密不通风的把她拢在怀里。
沈二爷如此情难自控委实头次见,世人咧着嘴心照不暄,徐炳永也在笑,却给身边侍卫使个眼色,那侍卫得命,悄无声气的走开。
沈泽棠听得房门“吱扭“轻推声,事不宜迟,干脆俯下身去啜晶莹嫩白的颈子,腾脱手将纱帐猛得扯下,那帐子本就轻飘,刹时便把胶葛不休的身影,遮挡的恍惚惝恍。
是谁说内阁次辅、吏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沈泽棠大人,性子温文儒雅,风致朴重端方的,的确无廉耻至新高度。
“不碍事。”沈泽棠淡淡的回绝,徐炳永也瞧着了,诧异道:“那娼妓好大的胆量,竟不知你是朝廷大员麽,岂能如此随便。”
沈泽棠顺着侍从所指方向,不疾不缓缱风而去。
“沈大人放我下来.....。”舜钰瞧着无人,开端仓猝推搡他肩膀,两脚也使力的扑腾。
舜钰气结,羞愤道:“沈大人明知我扮成如此,是查案而至,怎还装傻?”又喘了口气,嘤嘤呜呜地:“.....你起来罢,我要被压死了。”
可打量她起伏不定胸前的目光......舜钰俄然有些不寒而栗。
沈泽棠抬开端,分开她的颈子,盯着被自已啜出的一抹红,再用指腹把脸颊的抓痕拭过,有浅浅的血丝。
徐炳永拈髯会心的笑,侍从返来禀报过了,已知那况儿如烈火干柴,热锅烹油般,他颇感到叹道:“长卿为夫人寡淡心性虽好,切也莫太压抑自已,精力利落,脑中方腐败,诸事才得畅达。”又道:“若真欢乐那叫苔花的娼妓,我把她赎了送你就是。”
他正欲起家,忽得身躯一僵,耳闻门外有窸窣响动。
王美儿微觑着双眸,撇着嘴插话出去:“天下男人公然冷性狠心,徐阁老如此,本来沈大人亦如此。”
“这般叫就好,不然莫怪我动手狠.......!”沈泽棠语气很温和。
“你——”沈二爷眸光微睐,不知说甚么好了,稍许才叹道:“这话不能随便在男人面前讲。”
“......你不要脸!”也不管他的官品了,舜钰羞恼的口不择言,愈发挣扎的短长,腿儿开端毫无章法的踢蹬。
沈二爷看着她嫣粉的颊腮,眼眸水亮,满脸肝火冲天,竟有些走神,她怎这般俏俏的,还是个小女孩哩,罩在自已的暗影里抵当不得,像只炸毛要挠人的猫儿,却又拿他无可何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