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去与冯双林号召,问他可一起去馔堂用膳,那人爱理不睬地点头,神采亦冷酷,顺手把书册摆桌上,自顾去翻开囊箧,闷声不响地脱衣,改换襕衫。
傅衡一边关窗插销,一边嘴里劝着:“今全监师生皆在馔堂会食,你怎能不去?总要认认门才是,即便不饿,也好歹吃点。”
傅衡前见舜钰要训小厮,借了一事出去躲避,待复转进门,舍里清净很多。
他便笑道:“凤九你这襕衫领得大了,倒有些像要成仙仙去的羽士般,明我带你去寻掌馔,重新换两套称身的。”
舜钰低头渐渐吃茶,出了会神,才开口叮嘱他:“李嬷嬷还未从祖家上来吧,等她回府,记得及时知会我一声。梅逊不懂秦府端方,易惹事,你要多提点警训他。”
舜钰语气不轻亦不重:“先让你归去些日子,又不是再不让你来?还回三表哥处当差,且梅逊我也一并遣归去,跟在姨父车前马后服侍,他都没来我跟前喊冤,你倒哭扯呜拉的,常日里忒般机警的一小我,原就这点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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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舜钰寂静会儿,才竭力问他:“听闻秦萼是李嬷嬷的孙子,你爹爹可有提及过,五年前是如何将他弄丢的?”
傅衡作罢,又指着那串香袋,眼神敞亮,嘻笑着问是哪个女人给缝的。
此话正合傅衡情意,忙不迭伸谢,当即喜滋滋的带在了腰间。
她又道:“你年纪尚小,还不知这天下合久必分的事理,哪有不散的筵席呢,老是你方唱罢我退场的,到时说不准反是你先离了我,也未可知呢。”
又道:“三月至十月,每日还得食三餐,待十一月到次年仲春,每日只得两餐,当时你便知多顿餐食但是福分。”
秦兴点头道:“也是古怪,爹爹对那日的事只字不提,灌他再多的酒也撬不开那张嘴,李嬷嬷气疯了,这五年里,隔三岔五要去骂他一通解恨。”
秦兴虽哭着,眼却观四方,悲伤倒也不忘服侍主子,乖觉地去桌案前,取了壶过来,就着舜钰手里的碗,斟上滚滚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