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俄然间,她看到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刀,正悄悄搁在桌上,刀尖上另有护院头子手腕染上去的血渍。
几个仆子处变不惊,有的擦拭地上的狼籍,有的端水来供他盥洗,唐六公子用棉巾边抹手上的水渍,边望向滚地哀嚎的保护,阴沉着脸,慢慢道:“现在明白正面后背可有干系否?就断你一只手掌,你怎腿软筋麻,眼哭嘴嚷,浑身都在抽搐哩。竟还敢与我强辩,非得刻苦才知好歹!”
管事随即带着仆子出得房去不提。
她目光倏得凝冷,干脆咬紧牙关,一把抓起刀来......。
“豁啷”茶碗摔个粉碎,一只手掌连根堵截,亦同时跌落于地,喷溅四射的鲜血,被洒了一地的茶水洇染开来,呈淡淡的粉色。
与她所想的大相径庭。
两相狠恶缠斗,但见低徊反仰势昂然,所听风声人无影,相互旗鼓相称,分不出高低。
“无碍?”唐六公子沉沉看了他会,忽的眉眼伸展笑道:“你倒是晓得比我还多哩!本日辛苦,你起来,我赏你盏茶吃。”
“前在院里听得墙外有唱曲的,那般冷僻词意并不为世人所觉,你从那边听来的?”唐六公子问,他馆里养有乐人,不惮会随便从外招人出去,他活的很谨慎。
一时房内无人,田荣开端拉扯胡琴,舜钰委宛唱。
舜钰抖着声回话:“奴家的夫君是个秀才,有些学问,且欢乐寻词谱曲,教奴家来唱。”
说着亲身斟了滚滚浓茶,端着等他来拿。
又道:“小娘子胡琴拉的不错,比你可强百倍。”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偶然,总赖东君主.........。”
那保护松了口气,站起至唐六公子面前,道声谢,俯身伸手欲接。
哪曾想到竟是其中年男人,且虎腰熊腰、身强力壮的模样。
”好大的可气。“唐六公子把手掌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开口道:”我还未曾是谁的部下败将,今你俩是要葬身于此了。“
锦屏被指尖崩破个洞儿,靠近窥去,仅见唐六公子的背影耸动,正在凝神专注的作画,看那白绢上似已有了绘痕。
那唐六公子天然不是省油的灯,虽在用心作画,还是听得背后虎虎生风,情知不妙,拎起砚台,头也不回今后砸去,趁田荣躲防之机,已窜出十步远,回顾阴恻恻的笑:“今真邪门的很,一个比一个胆肥,你俩但是来送命的?”
低头看,自已的刀,插在自已的身上!
面前跪的人,舜钰也认得,是在国子监内,带人绑了徐蓝来的护院头子。
不远处,一穿莺背色茧绸直裰的男人,已值不惑,正倚于花梨木官帽椅上,端着茶碗落拓对劲的吃着,想必此人便是唐六公子。
但见墙上挂驰名流山川,香几上铜炉内烧着香饼,一边桌案摆满笔墨纸砚,一边摆满古玩书画。
她心急如焚,在此地拖绊的时候愈长,想救徐蓝出去就愈艰巨,说不准还得把自已和田叔一道搭出来。
话音未落,一个鹞子翻身已至田荣身前,直朝他胸口击去,田荣侧身堪堪避过,敏捷朝他后背掷拳。
胡琴已换至舜钰手中,而音未曾断过,遂朝田荣使个眼色,田荣不再游移,晃出锦屏,直朝唐六公子背后疾去。
帐外椅上胡乱搭的直裰,刹时让舜钰红了眼,那清楚是徐蓝的衣物。
忽闻一声清咳,舜钰收敛心神,扭头随望去。
听得唐六公子低声叱责:“哪来的狗胆儿敢将人打伤,那肩背处的青痕,能致肌肤肿胀,你让我如何画得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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