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钰去刘氏房中却扑个空,纤月引领她朝笔墨院走,只道秦老太爷命世人至他处议事。
二人一前一后过月洞门,入笔墨院,几个丫头摒息立在廊前,见得舜钰过来,丫头秀琴忙迎上来问好,别的的打帘的打帘,禀报的禀报。
他顿了一下,并未等秦仲开口,直言不讳道:“沈大人与秦大人订交夙来淡如水,即便你曾救治过我家老夫人,所欠情面早已还清,不知大人何故还一再费事于他?此事相帮作罢,下次还烦请大人另请高超!”
秦仲又惊又喜,忙让女眷躲避,伸展颜目道:“昨晚老着脸皮去沈大人处递了信笺,他倒这般快派人来了。”
舜钰进得房内,给各位见礼后,坐于刘氏身畔,除大房不在,其他各房皆到了。
舜钰忽得心如被只大手拧攥,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极了数月前阿谁午后,刑部尚书周忱用力抓紧她的衣衿,那阴恻恻的话在耳边反响:“命贱如蝼蚁之人,周海如有不测.........你岂得独活。“
“这是天然。”舜钰忙站起,把砚宏与那保庆街雁来药局的莲紫女人如何相遇、了解,自个如何劝止不听,后随砚宏亲去药局一趟,如何试出莲紫女人不识药性,掌柜及跑堂行动如何诡谲,因怕是‘扎火囤’,恐对砚宏谋财害命,后修书一封提示三老爷等详说一遍。
“但是因她出事的?”舜钰心一沉,起初就觉蹊跷的很,这一天倒底是来了。
秦仲感喟一声,拈髯道:“阿谁燕来药局怪事频多,砚宏被逮时,里头掌柜和跑堂踪迹俱失,你说莲紫女人是掌柜之女,却听邻里商店知恋人道来,这莲紫原是万花楼的妓娘,被掌柜赎身做了他的妾,此女生性放荡,不知怎地同学宏勾搭成奸。那掌柜常同旁人抱怨,掂着砚宏来自高门大户,敢怒不敢言,只得委曲责备度日。”
舜钰听得心烦,倒不晓得这丫头嘴碎的要性命,却也不阻,任她道听途说着,还怕漏听了蛛丝马迹去。
舜钰怀里抱个锦缎承担,里头是柳氏安排的衣物、吃食及金饰,金饰是用来办理监里衙吏用的。
纤月瞧着四下无人,这才悄悄道:“爷可听四爷提起过,他欢乐上一个药局里的女人,名唤莲紫的?”